只要乡里乡亲有什么难处,他都会帮忙想法子解决,不久之后,村户们就推举他为村长,却也养成了什么事都来求助他的习惯。
“姜家在我小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个壳子,爷打拼下来的那点银钱也就只剩这宅子和那所谓的百亩良田,手里的现银几乎没有。”
姜正恩冷笑道:“村户们年年都哭着说收成不好,逼迫着爷把租子一降再降,有些村户索性一点都不交,说是田里受灾颗粒无收。
爷的态度稍微强硬一点,那些人就闹着要来家里上吊,说是村长仗势欺人,不给村子里的乡亲们活路。”
斗米恩升米仇,姜老爷子一开始只想拉播一下乡邻,却忽略了这些人的贪婪,闹得把整个姜家都险些赔进去。
“我十岁那年,娘因为操劳过渡坏了身子,可笑村户门口中最富庶的姜家竟然拿不出治病的银子,眼睁睁的看着我娘病死在榻上。
王氏看中了姜家的好名声,带着丰厚的嫁妆嫁了进来,我娘才刚下葬三个月,我爹就把她抬进了门。村户们说的那传言也不全是假的,王氏的确落了一个孩子。”
姜正恩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恨的光芒,“但那个孩子不是我弄掉的,是王氏自己不小心摔的,却硬是赖在了我的头上。
我爹不信我,压着我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王家人也找上门,不依不饶的要我给王氏的孩子赔命。
是爷卖了一半的田地填上了半数的家产赔了王家一千两银子,王家才把这事儿翻篇。
王氏自此后就可劲的磋磨大哥和二姐,我只能进山去寻摸草药,没想到阴错阳差下就做了草药生意,这才能攒下那些子积蓄。”
姜正恩愧疚的看着余氏,“若不是因为我,姜家不会雪上加霜,我只能每年拖人偷偷给爷送回来银子。
可那点进项根本补不住姜家的缺漏,再富庶的人家也禁不住一村子吸血虫的消耗。”
姜正恩微微闭了闭眼睛,“爷叫我回来,也不是想让我替他担起姜家这空壳,而是知晓他走后大哥和大姐会被王氏磋磨,想让我回来照看一二。”
他拍了拍余氏的手,“夫人放心,我心中有数。我只是想全了爷的遗愿,不会任姜家人予取予求。如果爹和王氏做的太过分,我马上就带你们回南城。”
余氏瞬间就红了眼,姜有庆也握紧了拳头站在姜正恩身边,“爹你放心,儿子不会让人欺负你们的!”
姜桃花若有所思的看向堂屋,她早就料到他爹的心底压着一段往事,也从几天前的争吵中猜出了几分,却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这看似光鲜的姜家内里已经成了朽木,全靠虚假的恭维支撑着一家人的虚荣。
‘大善人’的美称有个毛用,能换银子还是能填饱肚子。
一想到这几日被村民们拿脸盆装走的肉菜,姜桃花突然一阵心疼。
也不知道姜老头为了面子又填进去了多少银钱,别是把太爷留下来的家底给掏空了吧。
“桃花。”说出了心底压抑多年的旧事,姜正恩明显松了口气,他皱眉看着女儿又道:“以后不要招惹楚家少爷。”
“楚家少爷?”姜桃花扭头看向她爹。
碰瓷小祖宗姓楚吗?
“爹打听过了。”
姜正恩的眉心拧的更紧,“之前在村口讹诈我们那人叫楚遇,是从京城过来的官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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