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凭陛下吩咐。”萧泠曦声音平静的垂首行礼。
“好,那么……”
“诶,慕大人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呢?”一晚上像个花蝴蝶一样四处交谈的宸泫祁突然跳出来插了一句嘴。
“你又有什么鬼点子?”宸枫止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个弟弟,一个晚上他也看到了这些使臣蠢蠢欲动,如今着西夏先跳出来了,他正好借慕云倾杀杀他们的锐气,这宸泫祁可别坏他的事。
“皇兄,这比试嘛可以,不过臣弟建议双方还是签个生死状比较好。您也知道,咱们慕大人的功夫世间少有敌手,万一这西夏使臣一个不小心殒命在此,到时候赖上咱们,那怎么办,我看不如提前签了生死状,只要上了比武场生死自负,如何?”宸泫祁把玩儿着手里的出纯金酒杯,醉眼朦胧的看着西夏使臣。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严肃了起来,人们都纷纷小声交头接耳,如果说之前只是切磋,这签了生死状那就是要见血了。西夏使臣一时也有些懵,他没想到这朝凤国沉迷酒色的逍遥王居然提出来这么个要求,这和他们原本只想试探一下的计划完全不一样。
“你!”西夏使臣中年纪较轻的一个听到宸泫祁这般轻视他们立时站了起来,却被正使拦住了。
“今日是您的寿辰,怎么好见血,如此便罢了。”这正使已经上了年纪,一听就知道宸泫祁不怀好意,便起身回绝。
“陛下,外臣愿意签生死状。”可那位挑战者却走到大殿中央,拱手一礼,态度强硬的回答。
“拓跋骇!退下。”那正使老者皱着眉头呵斥道,这小子太气盛了。
拓跋骇却依旧站着不动,看那样子就是要执意比试。今日若是不比,列国使臣就要轻看他们西夏了,不就是生死状,他才不信自己会输。
“那么慕爱卿可愿签这生死状?”宸枫止不给西夏人后悔的机会直接询问萧泠曦。
“陛下,既然这西夏使臣宁愿将生死置之度外也要给陛下献上一场精彩的比武,微臣当然要奉陪到底。”少女的声音清冷沉静,但是嗓音仍旧带着一丝稚嫩,若不是她声名在外,今日这一出无论如何也看着像是一场闹剧。
“好,拿纸笔来。”宸枫止示意刘福去将东西拿来。
生死状已经写好,拓跋骇第一个签上自己的名字,萧泠曦紧随其后。
“哈哈不愧是小慕大人,这般年纪对于生死比武都可以从容而对,实在是让老夫佩服,上场之前让老夫先敬你一杯如何?”
就在二人将要上场的时候,薛业站出来端着两杯酒径直走到萧泠曦面前。
“薛大人急什么?不如等慕大人比完再喝,对了,这慕大人还未及笄吧,那可不宜饮酒。”宸泫祁迈着微醺的步子走过来横插进二人之间。
“老臣知道,所以这只是果酒,家中孙辈常喝,不碍的,我想慕大人也不会介意吧?”薛业不依不饶的还是将酒杯举到萧泠曦面前。
“下官多谢薛大人抬爱。”萧泠曦面具下的唇角微微一勾,接过酒杯盯着薛业的双眼一饮而尽。看着对方灼灼的目光,她心下了然,果然这酒里有东西,可惜了,她是灵修者,普通药草对她无用,只怕要让薛大人失望了。
宸泫祁忽然心头一跳,他百般阻拦就是觉得这酒有古怪,可现在慕云倾已经喝了,他也只能希望这薛业还记得自己是朝凤国的臣子,而不会对同僚下死手了。
宸韶慕坐在上面,并未看这边,只是垂眸看着酒杯中的倒影。薛业,很好。
随着一声锣响,萧泠曦和拓跋骇便在宁淮宫外的庭院站定,这里已经被收拾一空,足够三五人比武了。
一众人也走出大殿,围在临时划定的比武场外观看,这比武双方看着实在是差距有些太大了,一个是八尺多高的西夏青年,手持一双流星锤,一副彪悍勇猛的样子,另一个是身高看起来只有五尺多一点的娇小少女,身着镇抚司的飞鹰服,手拿绣春刀,看着似乎就能一把折断的细腰,就是这样一副纤弱的样子却无人敢轻视。
“为何不用佩剑?听说你的剑很特别。”拓跋骇不满的用手中的流星锤指着萧泠曦,刚才他分明看到这小丫头手中的刀是随手从一个侍卫身上抽出来的,这简直对他是一种侮辱。
“绣春刀足以,动手吧。”萧泠曦手握刀柄,并未抽出,她的洛血剑已经解下交给张桁了。
“好,这是你自己找死!”拓跋骇被激的脸色通红,率先动手,沉重的流星锤如同风筝一般飞起却带着雷霆之势直砸向少女。
萧泠曦并未躲闪,甚至身体依然放松,手中绣春刀一转,并未出鞘,就那么将刀身向前一送,直接与流星锤接上。
咔嚓一声,金属和刀鞘相撞的声音传来,二者交接只有短短的一瞬,紧接着众人便见那流星锤被一股劲气掀飞,直接回身向拓跋骇砸去。这一下出乎了他的意料,而且来的又急又快,眼见他已无法躲避,只能赶忙运气将双臂交叉挡在身前,准备硬生生的接了这一下,可接上了他才觉得自己当真小看对面那个小丫头了,这股增加了几倍威力的劲道砸的他一连后退了三步,当流星锤砸在手臂上时拓跋骇似乎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内脏也被对方的劲气直接震伤,他的内息更是受伤不轻,一股腥甜涌上喉头,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输了,但是他还不想就这么认输,那个小丫头还未拔刀,他一定要让她拔刀不可,强行咽下嘴里血,拓跋骇勉强调息站定,脚边是被流星锤砸的深坑。
“这慕云倾也太厉害了吧。”西夏的使臣们当然知道拓跋骇的实力,现在看他不过一招就招架不住了,都心惊不已,来之前,他们早就知道了这朝凤国出了一个武功高绝的少女,但是即便如此也没想过他们会连人家一招都受不住。
“哼,厉害又如何,不过是镇抚司的爪牙鹰犬。”说话的是一晚上一直在灌闷酒的呼延克孟,呼延昭被萧泠曦带走之后,他一直气恼不已,现在烈酒上头,忍不住出声讥讽。
“大王子可不敢这么说啊,这毕竟还在朝凤的地盘。”北齐使臣范崇连忙低声劝慰,他们如今都知道柔然的三王子被慕云倾带去了诏狱,二者显然是结仇了。
呼延克孟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只是阴森的看着台上的萧泠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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