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臣知道。请陛下放心,这案子后续人犯处置等问题,镇抚司一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薛业躬身低头行礼。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皇上这么生气了。
这一刻,面对长子的背叛,这位不惑之年的帝王不仅没有被打倒,而是仿佛又变回了当年夺位之争时那个冷然的五皇子。只是,当年处置的是兄弟,现在处置的是发妻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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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洗梧宫内,王飞凤脸色青白,恼怒的盯着宣旨太监。
“皇后娘娘,这是陛下的旨意,您还是不要为难咱们了。”宣旨太监面上带着笑,心里唾骂刘福,这种旨意也让他来宣,王家还没倒呢,万一以后有什么反复不是让他得罪人么。
王飞凤不想同这个阉人多说,一把抢过圣旨看了起来,诏书上的内容让她颤抖不已。
皇儿也被发配西南,那种苦寒之地他怎么受得了!不可能,这不是真的,飞盛什么也没说,光凭一个军械贪墨怎么会被陛下这么不留情面的处置,一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错?难道是春猎刺杀?不可能的,皇儿没有做这件事,那根本就是查无实证的污蔑,皇上怎么会信?到底是谁做了手脚!
看完圣旨,王飞凤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语气不善的说道:“皇上还未废后,本宫还是皇后,你敢放肆?”
只要撑过这个这关,想办法见到皇上,她一定有办法让皇上相信她和皇儿是无辜的。
“皇后娘娘多虑了,奴才们哪敢放肆,不过是陛下下旨让您挪个地方禁足。这圣旨您也看到了,还是请吧。”这微胖的太监有些不耐烦了,给下跟着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几个侍卫往前走了几步,将王飞凤围在中间。
“皇后娘娘,请不要让卑职难做。”
“你们反了!本宫要见皇上!”王飞凤见这些卑贱的奴才居然敢威胁她,气的尖声大叫。
“皇后娘娘,陛下说了,您和大皇子无诏不得觐见,您还是先去溪祥宫闭门思过吧。”说完这太监就一甩拂尘示意宫中侍卫执行圣旨。
两个侍卫立刻一人一边架住了王飞凤就拖出了洗梧宫。
“放开!你们这群奴才贱婢,本宫是皇后!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王飞凤一路尖叫着被押到了溪祥宫。
到了地方,太监扇了扇鼻子,叫侍卫将王飞凤关进去。随着宫门落锁,里面的叫喊声也被隔绝在内。
微胖的太监走的时候还掸了掸衣服,这处冷宫常年无人打扫,实在是太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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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街外的一座府邸内,锦衣卫在进进出出四处搜查,萧泠曦淡漠的看着宸修德,这位大皇子正在一遍一遍的看着圣旨,她都等的不耐烦了。
“父皇断然不会下这样的旨意,都是你们这些镇抚司的走狗,肯定是你们蒙蔽了父皇,本殿下要见父皇!”宸修德手里死死的抓着圣旨指着萧泠曦。
萧泠曦纳闷的看了看站在自己前面半步的孟乐,明明今天带队的是孟乐,怎么这宸修德就指着自己?
孟乐深感自己被无视,只好清了清嗓子说道:“大皇子殿下,皇上下旨让您暂时到镇抚司接受询问,三日后启程去往春宁,无诏不得觐见。请吧。”
“本殿下哪儿都不去,你们能耐我何?”宸修德直接在厅中坐下,一副誓死不走的样子,平日里的仪态已经全然不顾了。
“殿下,您还是走吧,若是抗旨,恐怕还要加上一条罪名,到时候皇上怕是更加生气。”孟乐又劝了一句,用眼睛直瞟萧泠曦,想让她出头,实在是他不善做这种劝解的事宜。
萧泠曦两眼望天,假装看不见。她可懒得费口舌。
宸修德脸色和他母后一样,青白的毫无血色,他也想不明白,怎么一个贪墨的案子,父皇就这么震怒,如果他真的被幽禁在春宁,那这一辈子就全完了,他还有很多事没做,他还没享受过至高无上的权力,可现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孟缇骑,若是你肯带我去见父皇,本殿下一定赠你黄金万两,将来也会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的。”宸修德眼神直直的看着孟乐,他不甘心,他还有祖父,还有王家的派系在,他要搏一搏。
“原来大殿下这么有钱啊,你们好好搜一搜,看看到底这大皇子有多少家底,咱们镇抚司可是要查清楚。”萧泠曦冷笑一声冲着众人说道,然后回看向宸修德。
“是!”一众锦衣卫齐声回复,更加仔细的翻查起来。
“你!”宸修德一脸愤恨,狠狠的盯着萧泠曦。
“别以为本殿下这就栽了,给我走着瞧!”宸修德知道今日已经无法躲过了,勉强维持了最后的尊严,一甩袖子走出了府邸。
萧泠曦懒得理他,悠悠的回了镇抚司。
接下来,就要审审这位皇子殿下了。
少女面具下的双眼闪动着愉悦的光芒,只是这愉悦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欢喜,而是带着恶意的复仇的寒芒。
明旨诏书颁布后,朝野震动。自古天家无私事,何况王家一派在朝中已经有了党羽,自然不甘就这么被弄倒了两个依仗,立刻在朝中活动起来。自此平静了十五年的朝凤国拉开了动荡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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