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女人,小声一点。”朱安转身瞪着秦姝。
平淡无奇的脸庞上遍布戾气,好像一个屠戮之徒的狠绝,又似乎是走投无路的焦灼。
秦姝到底只是个闺阁女儿,虽然心有不甘,但大风大浪却也没经历多少,被他一吓扭头就跑。
从购买药粉的那刻起,朱安就想过会有大难临头的那一天,他没有后悔,只是有些可惜。
可惜没能要了那些人的狗命。
原本就心烦意乱,秦姝却不知死活一副盛气凌人的质问,无疑是正撞枪口,此时她要逃,岂会如意?
他凌空翻越挡住秦姝的去路,她便慌忙改变方向,折腾几次,秦姝故作镇定地问:“你想干什么?”
“啪。”
朱安伸手掐住秦姝的脖子,她立马挣扎,此前朱安也吓唬了她几次,但她能感觉出这一次不一样:“你快放开我!咳咳,你……我…咳……”
男人的虎口不松反而越扣越紧,似乎想杀人灭口。
接着是手臂抬高,双脚悬空所带来的窒息感让她故意困难,脖子似乎要被生生折断,意识模糊之际她似乎清晰地听见了骨头摩擦的咔咔声。
双强烈的求生意志让她双脚狂蹬,两手拼命地去掰男人卡在她脖子上的右手,只可惜男女在气力方面差距悬殊,她的所有挣扎在朱安看来都无关痛痒。
满是污泥的绣花鞋尖摆动的频率越来越小,其中一脚无意间蹬到身后的大树之上,飘飘落下几片嫩黄的新叶从她迷离的眼前滑落。
朱安见她粉颊通红,白皙的脖子上
红印已经开始微微发青。
再这样下去,就要没命了。
大难临头,多杀一个人,少杀一个人,也没什么区别,但是,他心存侥幸,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没人能查到他头上。
他突然撒手,恶狠狠的盯着秦姝,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你若今日命丧我手,谁会为你伤心流泪?”
“咳咳咳”秦姝狼狈地一阵猛咳,惊惧的身子上后爬了几步与朱安拉开距离。
“认得这珠钗吗?”朱安从怀里掏出一物,慢条斯理地掀开白布,露出一支简朴素雅的珍珠银钗。
叶青西首饰不多,常年佩戴一支木簪,朱安手中那钗子秦姝也只见她带过一回。
但那钗子别无二致,只此一支。
“这可是我在乱葬岗捡到的,当时翠兰的尸体就在不远处。”朱安将银钗连手帕一同扔在她面前,咯咯咯的竟自笑开。
当初正是因为她信了他的鬼话,才被朱安缠上不可脱身,此人利用她暗中做了许多恶事,但却对承诺帮忙查找真凶一事,敷衍至极。
秦姝虽不是决定聪明,但也不是愚昧至极,已经查到翠兰之死恐与继夫人有关,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即使有,她也不能毁了秦家,那是她安身立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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