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寺偏殿,佛像后。
“你是谁?”秦姝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眼中有些嫌恶。
问完,她便后悔了。
暗自恼恨,抬腿就准备出门。
至于她为何孤身来见一位陌生男子,就要从早上的一封信说起。
那信封平淡无奇,开口没封,红线框里连个收信人也没写。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按理说该扔进火炉里烧成灰烬,可她却鬼使神差地拆开了。
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佛山寺偏殿见,乔。
“呵”她嗤笑出声,柔美的声线里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嫌恶。
乔公子可是六司大人的嫡子,会写信约闺阁女子私会?
看完,扔进火炉里,之后洗了好几遍手,决定来佛山寺已经是下午十分,听说叶青西去了。
她要出门,继夫人没人阻拦,怕她惹麻烦特意派人“保护”,甩开家丁秦姝也费了些时辰。
结果找了许久也没见叶青西人影,最后稀里糊涂进了一扇斑驳的木门,瞧见陌生男人的背影时,她才恍然想起早上那封信。
“既然来了,不如坐下来谈谈。”男子快步赶上她的步伐,伸手扼住她的手腕。
“你快放开我!”秦姝大声惊叫,试图甩开男子的钳制,但他却死死握住不放。
恍惚间,她想起那封信连约定时间也没有,字迹工整地如同印刷品似的,心里咯噔一下。
再瞧着周遭静谧无人的环境,她愈发惶恐不安,几乎是疯了似的挣扎。
“放手?”朱安心里瞧不上眼前这个惊慌失措的女子,邪恶一笑,“好呀,如你所愿。”
拉扯的动作失去平衡,秦姝连连后退,脚踝一绊,重重摔在石板上:“啊……哎呀!好痛……”
朱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挣扎着半坐起身,一手托着受伤的手腕,翠玉色的华袍摩擦出细碎的毛丝线,女人楚楚可怜地咬着唇瓣,晶莹的泪珠在圆润的眼眶中打转,一副委屈可怜又娇滴滴的样子。
但她眼中的恐惧,却让他不喜。
散漫地蹲下身,握住女子瘦弱的肩胛骨一把将她从冷硬的地上拎起来,然后厉色看着她,一句一句说。
“不是喜欢乔公子吗?”
“不是想要报仇吗?”
“我都可以帮你。”
与他粗鲁的动作不同,他的声音舒心悦耳,十分动听,和秦姝倾心的乔公子有几分相似。
秦姝怕他,又不敢挣扎,扶着身旁的树干怯怯地抬头。
男子算不上俊美,但五官却还周正,站得笔直,举手投足带着文人墨客特有的书卷气息,眼神清明并不猥琐。
只是眉间笼罩着一层阴寒之气,让她不敢久视,乖巧地低头看着受伤的胳膊还有脚踝,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你……为什么要帮我?”
秦姝自幼丧母又不得秦大人喜欢,继母虽从中作梗,但却忌惮秦大人不敢伤她性命。
当然也因为她性子软弱为人蠢笨,再加上天资愚钝,挡不着继母女儿前途。
十七年来,活得也算快活。
最大胆任性又最聪明的一件事,便是大胆追求乔公子,但……她隐约觉得翠兰的死和这件事有些关系。
在秦大人看来,一个丫鬟而已,没了就没了,再找一个就是了,没必要把秦家置于风口浪尖,得不偿失。
所以她再怎么撒泼哀求,使尽浑身解数,翠兰的案子最终还是草草了结,她虽心里有恨有怨,却也不敢违逆。
毕竟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离开秦家的庇护,她什么也不是。
眼前这个陌生男子说要帮她?
他说要帮他!
漂亮地瞳孔不断闪烁:“你想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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