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汤可以吗？”

“孟婆汤？”

“是啊，孟婆汤就着烧鸡吃，想来别有一番……”

奚来阳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咳嗽几声，道：“你得送送我，是你送走的我，不是别人！”

楚离关脸勉强一笑：“我送你，不是别人送的你，等我下去，咱们把封将门开到地府里去！”

奚来阳眼睛暴睁，他呼吸急促，脸却是笑意。

“好！好！快……快……”

楚离关手掌轻挥，波的一声，拍在奚来阳的头顶。

奚来阳脖子一歪，就此气绝。

楚离关慢慢站起身，他没有去看任何人。

只是淡淡的道：“你说，我算不算英雄？”

项万象道：“不算。”

楚离关笑了。

“是啊！我怎么能算个英雄？”

“非但你不算，我也不算，方楼主也不算，如果非得给我们这些人加个好听点的名字，我倒是觉得枭雄合适。”

楚离关点了点头：“是啊，我们这些人只不过是江湖中追逐名利，不择手段的枭雄罢了。”

“但我一直很敬重你，所以敬重你，是因为你我都是一路人。”

楚离关转头看了看他。

仰天一笑，说道：“告诉你一件事。”

项万象郑重的道：“你说。”

“其实我有过五次要动项门的强烈渴望，但每一次都被我生生压下去。这次若是端了山河楼，下一个就是你项门。”

“谢谢你的坦白，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如果方楼主不回来，我会立刻对封将门动手！”

“很好。所以这里面哪有什么对和错，只有成功与失败。”

“江湖本来就没有什么对和错。”

“我能求你件事吗？”

项万象昂头道：“你死后，我会把你和奚副门主风光大葬，每年的今天，有烧鸡和酒。”

“谢谢你。”

“不客气。”

方少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一刻，楼脊的箫声格外凄婉。

玉笛公子的笛声停了！

他倚在栏杆，看着远方。

项万象与楚离关的话所有人都听在耳里。

顾青阳胜了，但他没有丝毫的喜悦。

反倒长身立在那里，仰叹一声。

苏紫陌看了一眼林碧瑶。

林碧瑶看了一眼肖琴师。

一向最多话的项飞鸾出奇的安静。

她一直都没有勇气去看方少荣的脸。

方少荣仰头淡淡的道：“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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