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真正痛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如果你问商场车库里的难民，那他们定会告诉你：在真正的病痛面前，所谓的理想抱负、爱情自由，都只不过是极其无聊的小事儿。

正因如此，当于浩一说要为难民们治疗癌症，很快就有人自愿成为了他的试验品。

钟秀文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和这航空港绝大多数的蓝领一样，他没读过什么书，自然也就不知道核冬天下的雪水不能饮用。断水当天，他就喝下了冰雪烧开的水，自然也成了这无数病患的一员。

之后的第二个月，他的皮肤长出大大小小的肿瘤，并且开始破裂流脓。

几乎无时无刻，钟秀文都被难以想象的痛苦折磨着。

后来，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就来到了车库，在对他做了几项检查后，胡研这样告诉他：“没问题，肿瘤还没扩散到脊椎和大脑，来庇护所的话，我们能治好你的病。”

城南庇护所是所有幸存者心目中的天堂，但是，里面的人也是所有人都公认的魔鬼。

那些貌若天仙的模特儿空姐，宁愿让冰柜里放不下的食物生霉，也不会拿出来接济难民。这些人会主动跑来帮人治病？那才叫有鬼！

但是他实在是无法忍受病痛，所以钟秀文还是一咬牙，还是冒险敲响了庇护所的大门。

自己的计划早晚会为人所知，所以在这件事儿，于浩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听到自己将被改造成恐怖的机器人，钟秀文想也没想，转身就准备跑路。

然而就在此时，于浩却开口道：“想清楚了，你真的要走？”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身体器官被机械所替代，再也感受不到这世界美好的一切，这算哪门子的活着？”

于浩耸了耸肩道：“霍金一辈子都躺在轮椅，从三十岁开始，大部分的营养来源就是注射葡萄糖。但是你能说这位伟大的科学家不算活着吗？感受不到食物的美味，触碰不到空气的温度，但这并不代表你就是行尸走肉。如果你把生命只当做吃喝拉撒，那大可从这道门中走出去，提醒一句，等癌细胞蔓延到大脑，你回来找我我也救不了你！”

钟秀文道：“可是我这样的人，就算苟延残喘地活下来，又能干什么？”

于浩站了起来，他按住钟秀文的肩膀，让他做到了自己办公桌前的老板椅。

就在钟秀文不明所以的时候，于浩调转椅背面向窗户，然后一把拉开了白色的窗帘：“你看见了什么？”

四通八达的泊油路已经寸寸龟裂，除了废弃的车辆残骸以外，偶尔还能看见丧尸没啃完的肢体。再往远处一点，便是构成城市的钢铁森林，它们中的大部分已经垮塌斑驳，又或者被风雪所掩埋。

或许时间再过一千年，世界就只剩下了这些残破的高楼，它们将如同巨人的尸体，去代替人类述说昨日的辉煌。

钟秀文捂住自己的脸，痛苦道：“我看见了我们的末路！”

于浩点了点头道：“城市的物资终有被耗尽的一天，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有再多的机枪大炮，人类都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是，我有很多事物，但你总不能指望我大开粮仓，将它们分发给外面的难民。生活在地下车库的你应该明白的，那不会收获感激，只会引发骚乱和他人的觊觎。”

“你是想告诉我，我应该变成机器人，去延续人类的文明？”

于浩道：“是的！你们中十个里有九个都喝过带有放射尘的水。就算我给你们食物，你们也活不下来。当辐射水流过你们的喉咙，你们就是喉癌，当它流过你们的食道，就是食道癌，流过你们的胃…………”

“够了！”

钟秀文开始泪流不止，这种大面积扩散的恶性肿瘤，即便在和平年代也是无药可医。

但如果不接受于浩的建议，他们根本就没有未来。

“我想你已经明白了！来两个人，把他抬进生命科学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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