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嫔露出了高兴的神情,不假他人手,亲自从食盒里边提出汤壶,再有两个玉碗,放在皇帝边上一个,她自己边上一个。
贤嫔往两个碗里都倒上了暖汤。
她捧起皇帝一边的汤碗,往上递了递,皇帝没有往她那边分甚么视线,也没有接,贤嫔的手臂擎在半空许久,又悻悻地放下了。
用汤匙搅了搅自己碗里的汤,喝了一口,然后温声和皇帝说话,但只字不提大皇子的事情。
“陛下,嫔妾这几日过的浑浑噩噩,生怕见人,如今叫一股初冬的风吹明白了。”
贤嫔顿了顿,见皇帝只看奏折,不理她,只能自己接话,“人世间大起大落走一遭,嫔妾忽然把很多事都想开了,嫔妾今日过来,其实是想和陛下求一个恩典。”
皇帝听了,才抬起头来,问她求甚么恩典。
贤嫔露出释然的笑容,请求道:“嫔妾想求陛下恩准,让嫔妾去帝陵守陵。”
皇帝看了看贤嫔面上,是很虔诚的样子。答应道:“朕准了。”然后又继续去看奏章了。
“谢陛下隆恩。”
贤嫔又喝了一口汤,很自然地劝道:“嫔妾按您的口味调的暖汤,陛下尝一口罢。好歹是嫔妾的心意。”
皇帝持着奏折,叹了一口气。
他当着贤嫔的面取了个匣子,拿出一根银针,伸进碗里试了试暖汤,然后把暖汤和银针一起,倒进了痰盂里,银针并没有发黑,皇帝自始至终也没喝一口暖汤。
贤嫔知趣,她没法再呆下去了,满脸难堪,起身告退,皇帝放下碗,就低头认真看起了奏折,再没抬起头过。
贤嫔恍恍惚惚地出了门,被冷风迎面打上了脸,一个激灵清醒了,立刻咬碎藏在牙中的解药,又苦又涩的味道充满了口腔。
计划失败了,贤嫔也不确定皇帝到底知不知道汤里有毒,既然银针没有发黑,那为什么倒掉,她迷茫的往前走。
而懿乐靠在墙角上,脑中发懵,不知为何大皇子和五皇子打了起来。
其实大皇子也很懵,五皇子原本在地上蹲的好好的,忽然说动手就动手了。一个拳头砸过来,大皇子躲闪不及,挨了一拳,被人利用的气也涌上来了,翻个身站起来,一脚踹了过去。两个人扭作一团。
懿乐在心中暗骂,好歹是皇子,这样毫无皇家威严,不成体统,快快结束,叫五皇子说出他的计划到底是甚么!
五皇子瘦弱,到最后变成了大皇子摁着他在单方面殴打,等他打累了,才由半跪站起身来,呸了五皇子一声。
“叫你蠢货,是因为还有人黄雀在后,你的计谋,怕是早已经被识破了罢。”
五皇子趴在地上,皱眉问道:“怎么说?”
“你今天为甚么到这天牢里来?难道是我把你叫进来的?”大皇子回到他的石榻上坐好,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土。
“可不就是你么?”五皇子动了动眼珠,狐疑地说,并且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扔到大皇子身上。
大皇子打开看了看,也扔了一张纸条给五皇子。
他们二人互相对视一眼。
五皇子忽然想到,自言自语道:“大皇兄,你说有一个人将你我二人聚在一起,这个人是知道了甚么,还是想知道甚么?”
大皇子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提醒他道:“并且这人是会派一个手下,记录你我说出的每一句话,还是会自己亲自过来,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亲耳来听呢?”
大皇子稳坐在石榻上,看着五皇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搜索每个角落。
懿乐听到这里,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摒住了呼吸,一时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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