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骥打断了两只鸟久别重逢,子珠飞过来,子礼不情愿,缠绵着跟在身后。
他飞起来一下,捉了子珠下来,取下信筒,眉头紧皱,不知公主出了何事。谁知打开纸条,看到的竟是。
“此行遥远,望君平安。”
张骥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用手掩一下,又拿开,移开视线一下,再重新看过去,嘴角的弧度扩大,鹰目放光。又看了几眼,他把纸条小心折了几折,贴着胸膛心口妥帖放好。
仆人拉过来五花马,再次翻身上马,一声“驾”,驱马跑得更快了,铁蹄好像稍稍沾地就起,快得像飞起来一样,一阵风刮过,张骥爽快的笑声也散在风里。
懿乐不管张骥有什么快乐,她有很多事要做,首要的一件,就是去御书房给发怒的父皇煽风点火,叫父皇转成盛怒,再旁观徐家惨状。
徐家最大的官就是御史了,再就还有些空吃官粮的冗职,这天上朝,大家都不知道这阴沉老头得罪狠了谁,不过他得罪的人不在少数,被人揭了老底也不奇怪。
徐御史被大理寺卿弹劾,罪名是暗中搜寻前朝遗迹,密谋叛国,而且铁证如山,还有松江书院的院长来做人证。
这罪名其实可大可小,罪名定下,株连九族。罪名脱了,顶多皇帝以后看你不太顺眼就是了,这就要看徐御史在朝中的人脉广不广,有几人愿意冒死替他说话了。
不过人脉这东西,他徐御史在朝中是一点没有的。他确实贪死了前朝的国库,但只是贪财,偷儿没有这个胆子谋权篡位。
但是大理寺卿说他有,无人帮衬,他百口也莫辨,只能寄希望于皇帝。
这朝皇帝接手的是一个富王朝,亲政几十年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除了边疆时而不时地扰乱,京都一直都是太平盛世,歌舞升平,对百姓臣子,一直是个仁慈君王。
皇帝有个逆鳞,是懿乐七公主。在朝政上杀的人,还不如为小公主杀得人多。
“皇上,微臣知错了,知错了啊,罪过微臣一人承担,微臣的女儿正是二八年华,家中正在给她议亲呐,皇上,微臣的女儿是无辜的,微臣不能看着她出嫁了,还请您放过微臣的家人罢。”徐御史尽力呼号,句句提起自己拳拳爱女之心。
皇帝听了,就于心不忍起来,问他道:“你的女儿,正和哪一家议亲?”
徐御史一听这话,就知道有谱。连忙高呼圣上开恩,“微臣的女儿,正和宋相家的嫡长子宋栎议亲。”
宋丞相一听这话,气的吹胡子瞪眼,见这小人趴伏在地上,恨不得走上前去,撩起朝服,在圣上面前失仪也要朝他屁股踹一脚。
儒雅文人不动手,宋丞相吸一口气吊着,大喝一声。
“逆贼!”
“莫要和本相硬扯上关系,禀告圣上,我们两家只是见过一面,后来犬子说配不上徐家小姐,便再也未联系过了,这亲事八字也没一撇,早就没了缘分。”
“咦,那么徐御史你在说谎了?”
“微臣……微臣怎敢欺瞒圣上。是两家的小儿女暗中一直有来往,微臣也是偶然才得知的。”徐御史把头往石板上磕了三回,表示自己所言是句句属实。
而朝中列位有不少人开始掩面,衣袖下表情各异,有嘲笑,有幸灾乐祸,还有嫌弃。
“荒唐!”皇帝甩袖,怒叱。听不了他的胡言乱语,叫高易宣布退朝,回御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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