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了没多久,就出了京城城郊,马车上秦可知喋喋不休地追问花无艳为阿叶娘亲治病的过程,花无艳一五一十地道来,没有漏掉半点。而阿叶时不时插两句,不过都是夸花无艳医术神奇的话,又惹来秦可知的崇拜目光。
下了马车秦可知看到阿叶的家,不由得大惊,“阿叶,你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阿叶点头说是,表情显得十分尴尬,花无艳摸摸他的头,径直向阿叶的家走去。
阿叶的娘亲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此时正在清扫家里,看到阿叶带着花无艳进门后,激动得又要向花无艳磕头,后者赶紧上前一步托起她,直呼于理不合。
花无艳在阿叶的家里没待多久,给阿叶的娘把脉后,将自己带来的调理药物给了她,说明了用量后就和秦可知一起离开了。离开的时候阿叶眼巴巴地望着她,问道“无艳姐姐,我真的可以来玉善堂跟你学医吗?”
“当然!”花无艳点头应允。
于是阿叶的娘亲推了阿叶一把,阿叶这才反应过来,五体投地给花无艳行了一个大礼,大声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花无艳和秦可知相视对望,然后后者推着她,“快接受啊,小姐!”
这让花无艳有些尴尬,不是不想教阿叶学医,而是自己还没有做好收徒弟的准备。不过这么多人在场,她也只能扶阿叶起来,收了他这个徒弟。
回程的马车上秦可知一直都在夸赞花无艳好厉害,这么年轻就收了徒弟,而花无艳则想起了以前父亲教自己学医的时光,想着想着眼眶便红了,几差落下泪来。秦可知看到她这样,知道她又想到了伤心的事,忙用手绢给她擦拭眼泪。
等到花无艳的情绪缓和过来,马车已经驶进了城区,秦可知掀开帘子,看到外面的夜市好不热闹,于是便对她说“小姐,我们去外面走走吧,你初来乍到,还不知道天子脚下的京城,有多热闹呢!”
花无艳跟着她的视线望去,车窗外的夜市确实特别热闹,看得她很是心动,便点了头。到了一个偏僻的拐角,秦可知让随从们停车,两个人下了车,并嘱咐不需要他们跟着。
花无艳对外面的风土民俗不是很了解,所以一路上就由秦可知给她解释,京城的一切对她来说,都非常新鲜。尤其是看到杂耍的,说书的,她更加兴奋了,这些东西,在碧云谷可是听都没听过。
秦可知带着花无艳走到河边,渡口处有很多男男女女在放河灯,花无艳由衷地赞了一句,这些河灯真漂亮!秦可知则无所谓地说,“这还叫漂亮?你没见过更漂亮的,那可是全京城,最漂亮的河灯。是由手工制作大师何星子的晚年之作,可惜至今,还没有人见过那盏河灯,更别说得到它了!”
“哦?为什么?”花无艳一听有些兴趣了。
秦可知望着河面上排得满满的河灯回答“何星子大师一生致力于河灯制作,人到晚年,已是功成名就。便用了三年时间做出了整个玉临国最漂亮的河灯,而且说,倾毕生心血力作,只等有缘人!”
“毕生心血,只等有缘人……”花无艳喃喃道。秦可知见她似乎有些兴趣,便拽着她的手臂,将她往别处拉,“反正现在闲着也没事做,我带你去看看!”
花无艳没法儿拒绝,就只能跟着秦可知,穿过了几条街,来到了更大的一片湖旁边,只见湖面上漂浮着更多的河灯,不停的有很多人上前去买下其中一盏,然后走到河的另一边去放。但是很快就有人拿着另一盏河灯过来,放在空的位置上。另一边河灯被拿走时,也很快有人拿过来补上。
“他们在做什么?”
“在这千百盏河灯中,只有一盏是何星子大师亲自制作,可即使每天有很多人拿走河灯,也没有人能够拿走何星子大师亲自制作的那一盏。”秦可知望着灯火摇曳的水面,若有所思地说道。
“哦?为什么?”花无艳饶有兴趣地问道。
“据说,这何星子大师制作的不是灯形,而是灯魂。”
“灯魂?”花无艳更有兴趣,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神奇的事情!
“对啊,何星子大师技术出神入化,早已炼制出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灯魂,而那灯魂,就飘散在这广阔的河面上,只等有缘人。”秦可知一五一十地给花无艳解释道。
花无艳听到她的解释,望着这满目的灯火恍了神,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双幽暗的眼睛正望着自己,这让她觉得好不自在。
“小姐挑一盏吧!”正当花无艳神游之际,秦可知劝说道。
“好,我们一起去挑。”
“我已经挑过了,我不是灯魂的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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