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感应到了。三千年未谋面,这家伙的鼻子还是这么灵呵。
只是不知,时过境迁,他有没有变……
沧华神色有些凝重,低头看了向怀中昏迷的女子。
日影西偏,月季色的云霞铺满半边天,是个天气极好的傍晚。
炎颜睁开眼,就看见穆娟儿坐在床边,怀里紧紧搂着个汤罐子,盖沿还往外冒着热气儿。
她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力,只抽了抽鼻子,笑了:“一罐狪脚汤,你当金子似得这么捧着,我还当里头炖的凤凰肉呢。”
狪,是兽,其状如豚。据说蹄爪益气大补,狪脚不同猪脚有厚皮子味儿,狪肉质细腻清淡,性温中和,煲出的汤品呈奶油黄,鲜香甘美。
穆娟儿扶炎颜坐起身,顺手往她后背塞了个亲手缝的厚实软枕。
汤递到炎颜面前,穆娟儿一脸无奈:“这可不能怪我。自你养病起,咱家就闹鬼了。金子银子全不丢,只要弄点吃食,那是做啥丢啥。毕承眼巴巴守在灶台边都看不住,你说怪不?”
“这阵子山里猎户也总出事,出城夜猎的人也少了。这对狪脚是专门跟城南老猎户家订的,我守着炉膛煲了好几个时辰,要不这么宝贝似得揽在怀里,早没你的份儿啦!”
丢吃的?
炎颜突然想起豪老板来的那日,她炒的那几盘也是菜不翼而飞……
看来这家里真有鬼。
炎颜端着碗喝汤,穆娟儿站起身,摸索着把通着火炕的灶膛又添了些炭。
炎颜低头看了眼自己身。
这已经不是她种灵根时穿的那身,裁剪合身的白棉布交领衫,细细密密的针脚,衣还有股清淡的皂荚香……这应是穆娟儿亲手给她做的里衣。
她昏迷了整整五日,多亏有毕承和穆娟儿悉心照料。
“辛苦你了,让毕承进来吧,你歇会儿。”
炎颜喝了一碗汤,好香!她自己够着汤罐又添了一碗。
身还是没力气,得多吃东西补补,不过她舍不得使唤穆娟儿。
穆娟儿慢慢地扶着床又坐回来,笑道:“自你生病后,阿承只进来过一回,就说什么也不肯来了。”
“他只看了你一眼,就一惊一乍的。说你睡这一觉,模样变得他都认不得啦,呵呵我还从没见他吃惊成那个样呢。”
“可我摸你骨相又没变,我也懒得理他。反正他一男人家,又不会伺候人,倒不如我亲手打理的放心,我就没叫他来了。”
炎颜摸了摸自己脸,手感好像的确比之前好了些。
“你拿铜镜来,我看看变成什么样了?”炎颜也好奇。
沧华说她不会变成人妖,他要敢骗她……
“哐啷!”
炎颜手的铜镜滑落在地。
吓了穆娟儿一跳,慌乱地去摸床的炎颜。
守在院子里的毕承也听见了屋里的动静,推门闯进来。
两口子一起望着床的炎颜。
炎颜双手捂脸,手在发抖,削薄的肩也不停地颤。
毕承弯腰捡起地的铜镜,轻轻放回桌,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师父?”
“出去,都出去!”炎颜声音有些沙哑,把脸转向床内,不愿见人。
穆娟儿惊疑不安地把脸转向毕承。
毕承啥也没说,拉起穆娟儿的手,安静退了出去,临了还帮炎颜把门带。
院子里,穆娟儿一把拉住毕承的衣袖,压着嗓子紧张地问:“她到底变成啥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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