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长宫转过头去,继续看着信纸上的内容。
郑纭珊悄悄凑过去,想要看看后面的内容,看看陶遇年有没有说自己当年为什么离开长安,为什么离开若拂。
可是慕容长宫看得太快,上面的字又有些潦草,郑纭珊废了好大的劲儿,也没能看清。
眼看慕容长宫将信纸整齐对折,再对折,让四个角齐整地叠到一块儿,郑纭珊再也没忍住心中的好奇,朝慕容长宫问道,“殿下,陶公子还写了些什么?”
慕容长宫没有立即理会她,只是将叠好的信纸放在书册下面,然后将信封递给她,指了指上面的裂痕,示意她粘好,然后继续吃着案上还剩下一点的布丁。
郑纭珊赶紧接过信封,然后将笔架旁的竹盒装着的鱼鳔胶拿到自己面前,打开盒盖,用里面的竹片一点一点将胶水涂在信封上,然后从旁边宣纸上裁下一角,在信封上贴了个三角形补丁。
郑纭珊将补丁用手指压平,然后双手拿着,递给慕容长宫,“殿下,粘好了。”
慕容长宫伸出左手,往她那边抓去。
他此时仍用右手拿着勺子,舀起琉璃杯中的布丁,放在自己嘴中,并没有转头看她,于是手指有意无意间触到郑纭珊的手背。
方才他用左手握着琉璃杯,此时指尖冰凉,触在郑纭珊的手背上,只让她觉得手背几点沁寒。
她赶紧将手移到别处,将信封交给了慕容长宫手掌之中。
慕容长宫将信封拿到眼前,匪夷所思地看着蜡黄色信封上显眼的白色三角形补丁,然后将头微微抬起些,斜着眼,一脸问号地看着郑纭珊。
郑纭珊赶忙道,“殿下若是觉得这样不行,可以给我,我可以重新粘一下。”
她说完便抬手准备从慕容长宫的手中拿回信封。
手还没触到信封,慕容长宫却道一声,“罢了。”随后他将信纸从书册下取出,放回信封中。
郑纭珊将手收回,看着慕容长宫手中的书信,仍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强烈好奇心,“殿下,陶公子到底遭遇了何事?当年他为什么离开京城,为什么离开若拂姐姐呀?”
慕容长宫将装好的书信放在一旁,“当年遇年在府中之时,本宫颇爱与之交谈。他年纪轻轻,便能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总能旁征博引,结合时局,为本宫想出良策,实乃我大芒难得的治国之才。”
郑纭珊歪着脑袋,将侧脸放在自己手掌上,微微点点头。
慕容长宫将自己吃完布丁的琉璃杯放在郑纭珊面前,再将金勺放在里面,“然则此人出身寒门,不免带了些孤傲之气,不愿被人举荐入仕,也不屑刻意记诵科考题目,因此虽有一腔报国之志,却是考取功名多年,皆未能金榜题名。”
郑纭珊打开食盒,将琉璃杯和金勺放进去,盖上盖子,将食盒放在自己脚边后,赶紧端正坐好,听慕容长宫继续说下去。
慕容长宫继续道,“直到四年前,遇年终于榜上有名,被吏部尚书姚大人授予吏部考功司下主事一职。”
郑纭珊此时插了一句,“既然都考上功名了,为何不能如约娶若拂姐姐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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