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立即使劲摇头,恰如一个被人使劲摇动手柄的拨浪鼓。
一旁小民子道,“纭珊,你没看见殿下连烟羽熬制的当归补血汤都没喝吗?你还敢给殿下送冰水,找死啊你。要去你自己去,别跟烟羽一样,连累咱们。”
小安子端着当归补血汤走过郑纭珊身边,继续往前走,转头看着郑纭珊道,“殿下今日一回来便心神不定,你就别进去烦他了。”
郑纭珊往屋中看去,只见慕容长宫将笔重重搁置在面前的墨玉笔格上,发出重重声响,随后他将最面上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张拿起,用骨骼分明的手指狠力一揉,将纸张揉进掌心。
雪夜静的出奇,连压断腊梅枝丫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于是慕容长宫的一举一动的响声便一丝不漏地传到屋外郑纭珊和小民子二人耳中。
二人相视一望,继续往屋里看去。
只见慕容长宫将纸团放置在地面,紧闭双目右手肘子在案上支撑着手举起,紧握的拳头缓缓敲击着自己皱成一团的额头,深深一声叹气。
随后,他将双手掌在桌上,身子站立,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
他望着窗外月下雪落,眉间比起方才略微舒展开些,心口处却是起伏不停。
这样的慕容长宫让郑纭珊感觉到有些陌生。
慕容长宫一向镇定自若、遇事不乱,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不急不躁、不慌不乱的样子,郑纭珊从未见他如此焦头烂额、坐立不安过。
此时小安子已经回来,郑纭珊悄声问他,“小安子,殿下他、这是怎么了?可是今夜哪里不舒服么?怎么这副模样?”
小安子道,“殿下他今日一回来就闷在房中,晚膳都没吃,就只吃了你做的那几个寿司。我也不知殿下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小民子听到此话,蔑了他二人一眼,“殿下可是在烦正事。今日我听飞逍将军说,西南边上的夕越国乱臣谋逆,带兵造反,意图篡位。夕越国君不擅兵术,如今王位已是岌岌可危。近日夕越国国君派使节来访,说只愿归顺我大芒,只求大芒能够出兵相助。皇上听了使节的来意后,说只要他夕越国肯认我大芒为宗主国,便立即出兵协助,助他重登王位。皇上还说……”
郑纭珊听着小民子这番话,脑子都大了,皱着眉挠了挠后脑勺。她历史不太好,听到什么打仗啊、谋权啊、篡位什么的最烦了。
小民子滔滔不绝将这些长篇大论讲完之时,郑纭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赶忙伸手遮住。
然后终于听到小民子说了重点,“皇上将此事全权交给殿下,让殿下带使节到校场视察我方兵力,然后叫殿下今夜尽早想出出兵之策。如今夕越国王宫已被攻陷,夕越国国君命在旦夕,事态迫在眉睫,殿下自然是有些紧张。”
郑纭珊再往里看慕容长宫,只见他仍保持着刚才站立的姿势,却已将双目紧闭,胸口处仍是跌宕不已。
郑纭珊低头看了眼手上端着的还在冒冷气的冰红茶,咬了咬下唇,往屋中走去。
小安子朝她背影小声道,“纭珊,你干什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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