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冬寒嬷嬷这么一问,女人顿时眼眶泛红,“他……他病了。大夫看了,说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治好,只能看天了。嬷嬷您说,孩子还这么小,我以后一个人,该怎么办才好?“
冬寒嬷嬷在一旁安慰她许久,那女人仍是啼哭不已。
郑纭珊站在一旁,看着旁边开心地玩着木偶的小孩,再想想那日方管家的所作所为,只觉心中打翻了五味杂陈。
隔了好一阵,那女人终于停止哭泣,抬起头看着郑纭珊,“好久没见纭珊这丫头了,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冬寒嬷嬷忙道,“纭珊今日是来赎身的……“
那女人翻开手下的一本账簿,拿起算盘噼里啪啦算了一通,“纭珊,这个月的工钱是二两银子,本来该下月初发的,念你在凌家辛苦服侍公主殿下和小姐这么多年,我今日就都给你了。你爹当日将你卖了八十两银子,你再给我七十八两便是。我去给你找卖身契。“
郑纭珊本想着自己袋子里的钱不够,还要再补一些金黎公主给自己的银子才能赎身,竟没想到提前将自己这个月工钱发了。
于是她满心欢喜地将紫红色袋子放回腰间。
“纭珊,来,拿好。“
郑纭珊接过这张七皱八褶的信笺,看上面写着赫赫然三个大字——
卖身契。
她自由了。
这种感觉就像久困囚笼被释放的感觉,浑身的枷锁瞬时全部断掉,再无束缚。
她转过头,忍不住对着冬寒嬷嬷咧嘴一笑。
恰好,冬寒嬷嬷也在对她笑,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从账房出来以后,冬寒嬷嬷便去金黎公主那了。
郑纭珊拿着卖身契走在路上,看了又看,仍是不敢相信,自己已是自由之身。
“纭珊——”
背后忽然有人叫住自己,郑纭珊转身一看,是凌喜月房中的清蝉。
她一脸不满地看了一眼郑纭珊,“纭珊,你这休养了三日了,身上的伤怎么也该好些了吧?小姐让我来问问,她今日的美容减肥茶,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她端过去呀?“
一听这话,本来郑纭珊想解释道自己已经赎身,不用伺候谁了,但想着毕竟她是喝了自己的奶茶才变胖便黑的,索性好人做到底,临走之前,就再给她做一杯吧。
顺便把这减肥茶的配方告诉她,以后自己走了,她也能找其他人做。
郑纭珊道,“我这正准备去呢,你告诉小姐,再稍微等一会儿,马上给她送过去。”
郑纭珊说完后,回到房中将卖身契和钱袋放好,然后到厨房做了杯香蕉乌龙,给凌喜月端过去。
凌喜月此时正在房中绣着刺绣,画布中是两只鸳鸯在湖中游玩。
她上下看了看凌喜月,虽然还是比不上自己刚来的时候那般苗条白皙,但比起上个月已是瘦白许多了,估计到下个月就能恢复了。
郑纭珊将杯子放在一旁,“小姐,茶我就先放这里了,我明日便……”
郑纭珊本想说明日她便出府了,可还没等她说完,凌喜月站起身,将针线扔到一侧,走到她面前厉声骂到,“死丫头,你别以为自己那日做了鱼汤,阴错阳差救了我爹,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我听说你昨晚还去祖母那里邀功,我问你,你有什么好自鸣得意的?那鱼汤,实际上还不是我让你做的!”
郑纭珊明白了。
若是鱼汤救人,那功劳就都是她凌喜月的。
可若是鱼汤坏事,自己就活该是那个替罪羊。
郑纭珊开口道,“我从没想过让你谢我,也没想着去邀什么功,昨晚是公主殿下叫我过去的。”
随后凌喜月看到郑纭珊头上那支玉簪,一脸惊异,不敢置信地直直盯着,尖着声音道,“祖母竟是把这白玉凤簪给了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求了她好多次,她都不肯给我。怎么会给你?怎么会给你?定是你这丫鬟去祖母房中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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