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录过了。”孙队长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执法记录仪，转身离开了。

“他肩膀上那个摄像头还能录音？”刘强吃惊地说，“真厉害！”

孙队长找到陈天一一家人和陈红娇家人询问事情经过，陈卫国儿子一口咬定是他们在屋里玩游戏，习铭昊破门而入，要对王丽丽图谋不轨。

“我爷爷阻止习铭昊，被习铭昊推倒受了重伤，我们为了保护王丽丽和我爷爷，不得已才跟他搏斗的！”陈天一说，“结果就误伤了王丽丽。”

孙队长见陈红娇儿子躲在角落，一句话也不说，就问他：“你当时也在现场，你也说一遍事情经过吧。”

“我……，我当时喝了酒，迷迷糊糊什么都不记得了！”陈红娇儿子说。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孙队长问，“好好想想，可千万不要隐瞒不报，更不能歪曲事实，你明白吗？”

“刚开始的事，我真的想不起来了。”陈红娇儿子做冥思苦想状，“后来看到血，我就清醒了一些，我清醒之后就劝他们不要打，我还主张报警来着！”

“陈老爷子怎么样了？我想听听他老人家怎么说！”孙队长说着，就要进入陈老爷子的病房。

陈天一连忙挡在门口说：“不行！我爷爷刚做完手术，身体状况很差，谁也不能打扰他！”

“去！把医生和护士叫来！”孙队长吩咐另外一名警察。

不一会儿医生来了，听孙队长说要进去问话，而陈天一不让进，医生说：“我进去看看。”

陈天一只好让开让医生进去，但他仍不让孙队长进。

几分钟后，医生出来说：“我跟护士说过了，等老爷子醒过来你们就可以进去问话了。”

见陈天一还堵在门口，医生说：“老爷子醒来之前，你也不要进去！”

孙队长坐在特护病房门口的凳子上静静等待，陈卫国一家人和陈红娇等也都在旁边等。

几个小时过去了，除三名警察和陈卫国之外，其他人都难以忍受困倦和寒冷，陈红娇丈夫和他儿子更是冻得蜷缩在一起颤抖，哈欠连连，眼泪都出来了。

护士换班的时候，陈老爷子还没有醒，陈天一和陈红娇儿子二人哭丧着脸，待不下去，也不敢走。

一直到日上三竿，护士才出来，告诉他们陈老爷子醒过来了，进去问话可以，但时间不能太长，不能动陈老爷子，也不能给陈老爷子喂吃的喝的。

陈天一还想阻止孙队长，可是看到孙队长严肃的表情和布满血丝的眼睛，犹豫了一下，孙队长就进去了。

陈天一和陈红娇儿子紧跟其后进了陈老爷子的病房，陈卫国和陈红娇等人也进来了。

“爷爷，您老人家总算醒过来了，可担心死我了！”这说辞陈天一早就想好了，这会儿表演起来很自然，“爷爷，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出去！让这个畜牲出去！我不想看到他！”陈老爷子呼吸急促，双手颤抖，显得十分激动。

“我爷爷情绪不稳定，现在不适合问话吧？”陈天一看了看孙队长和护士，以毋庸置疑地语气问道。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有话跟你们说！”陈老爷子对孙队长说。

病房里很暖和，陈红娇丈夫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孙队长指着陈卫国和陈红娇说：“你们俩可以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陈天一不愿意出去，被陈卫国训斥了一顿，很不情愿地出去了，陈红娇丈夫和她儿子及陈卫国老婆也出了病房。

护士给陈老爷子整理好被他拔出来的氧气管，帮他顺了顺气，说：“不要激动，您慢慢说。”

“明昊，习铭昊咋样了？还有那个女娃？”陈老爷子问。

“他们没事儿，我刚见过。”孙队长帮陈老爷子掖了掖被子，说，“您慢慢说。”

“习铭昊带我出去晒太阳，刚回去到院子里，习铭昊就听到屋子里有事儿，咋砸门他们都不开……”陈老爷子把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说道陈天一欲行禽兽之举，还想杀人的时候，又激动了起来，又恨又气，老泪纵横。

“把他抓起来！”陈老爷子指着陈卫国涕泗横流，“养出那样的儿子，你有罪呀！你咋还有脸站在这儿？你对不起咱老陈家列祖列宗吗！”

“去，叫陈天一进来！”陈卫国强忍着怒火，目射凶光、面黑如铁，指着门口对陈红娇说道。

陈天一畏畏缩缩地进来了，他看了一眼陈卫国，颤声说：“爸，您叫我？”

“过来，离我近点！”陈卫国说。

“爷爷，您都说了什么？我可是您的亲孙子，您可不能害我！”陈天一的脚一点一点往前挪，看着陈老爷子说。

陈老爷子紧闭双眼，混浊的泪水流到耳朵上。

“啪——！”陈卫国一个响亮的大耳光打在陈天一的脸上，陈天一站立不稳，脑袋撞到墙上，半边脸肿起老高，嘴角和鼻孔都流出血来。

陈卫国还要打陈天一，被孙队长拦住了，孙队长严肃地对他说：“他虽是嫌犯，你也不能这么打他！”

陈卫国老婆闻声冲了进来，抱着陈天一就号啕大哭，并边哭边骂：“孩子被人陷害了，你不为孩子做主，还打他这么狠，你想逞威风，就打我吧！”

“别人都好好的，爸也是自己摔倒的，你凭什么这么打他？”陈卫国老婆哭道，“咱可就这一个儿子，你要是把他打伤了，我跟你没完！”

陈卫国余怒未消，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转身离开了。

“你们出去！病人需要休息！”护士把陈卫国老婆和陈天一往外轰，陈卫国老婆见陈卫国出去了，就停止了哭泣往外走。

“您老人家好好休息吧，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的！”孙队长对陈老爷子说。

孙队长出了病房，见陈卫国已经不知去向，陈天一也想开溜，快速向电梯走去。

孙队长对另外两名警察说：“带他回来！”说罢掏出手铐，走向陈红娇儿子。

陈红娇儿子吓得脸色煞白，瑟瑟发抖，不听说：“爸，怎么办？爸！”

陈天一和陈红娇儿子被带上手铐押走了，陈卫国老婆反应过来，追了两步，连忙给陈卫国打电话，可是打了一次又一次也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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