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獾瞧见十三腰间挂着的“行啇玉佩”,只好的认命地耷拉了毛脑袋。
这“行啇玉佩”代表契约,大獾的祖宗和十三的祖宗签了世代契约,大獾便相当于家生子獾,卖身奴。
大獾后来思及此恨不得撞墙,深恨自己投身为獾,纵然投身为獾为什么不投为小妖女的獾?既然祖宗要签契约,为何不跟小妖女签?它深深意难平了一段时光,尤其是在十三无故欺负它时,他更是感觉悲愤气懑无处诉冤了!
小妖女一直牢牢抱着金碗,怕十三硬抢走自己的免饿生饭碗,回过神来被十三突如其来对大獾的发难弄乱了思绪,
她呆呆地看十三对大獾咬牙,自己脑子飞转想是为什么,她转来转去没转明白,却又见大獾一直可怜兮兮地瞧她,像是求救似的,
小妖女见大獾最后都蔫头耷脑了,觉得不能不管了,虽然自己和大獾委实没什么感情。但看十三的样子像要活吞了它,她不想让大獾被活吞,于是掂着清甜的小嗓子开了口,
“十三哥哥,你不要吃他,獾肉不好吃的。”她期期艾艾,迎着十三的目光道。
十三气头上一时忘了屋里头还有个娇滴滴的小女孩,他怔愣了一下,悻悻松开了大獾,大獾落了地就势哧溜一下子滚到了桌子底下。
十三随手拿了个橙子左手抛到了右手,不甚自然地口,“咳!。。。谁要吃他?我是让他打扫园子里的卫生。”
十三心想,有个媳妇儿可真不好,要时时顾及着她,有个不听话的媳妇儿也不好,害的他只能瞧着金碗望洋兴叹。总是忘了有个媳妇儿更不好,现在他莫名尴尬地都要坐不下去了,但又不能撒腿就跑。
他心里是想甩手出门,但眼睛看着面前娇滴滴柔弱弱,花骨朵一样的小女孩,和她怀里抱的那只大金碗,总是觉得挪不动脚。
“原来是收拾院子,”小妖女一下笑了,她没理会十三脸上的不自然的红,蹲到桌子下去抚摸大獾黑白相间的毛绒绒的头,“你会吗?”
大獾被小妖女顺毛顺的舒服地眯了眼,刚刚的羞辱立马抛到了九宵云外,它只咧着嘴一连迭地点头。
十三见大獾那犯贱的样子不由一嗤,鼻孔里哼出两道气,“它有什么不会?以前还不都是它收拾,现在不过出了一年门就不会了?愈活愈回去,怎么着?出去当了一年勤卫獾,回家还充起太爷来了!”
十三忍不住又鄙视了大獾几句,把小妖女拉起来,“别老蹲着,等会腿麻了。你老摸它干什么啊?它有什么好摸的?”
小妖女转头看向他,他不自然地咳了声,回身给俩人倒了碗龙井,他俊逸的面孔上一片若无其事,心里却惴惴道,“看老子干啥,我又没说让你摸老子。若是你乖乖把金碗给我,老子也可以勉强让你摸几下。”
两人静静吃茶,大獾察言观色,见势头正对,便一路小跑着出门去了。
十三见小妖女望向窗外,忍不住打破沉默,“别瞅了,他自己都闲不住。”
原来这大獾生**洁,所居之处必须要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不然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堪称獾界强迫症一哥。
十三自小不爱让丫头仆人伺候,正好和大獾在这方面合了缘。
大獾跟十三一起生活了十来年,既当爹又当妈,又当丫鬟又当管家,而且十分称职,件件整理的干净整洁,目下无尘,容不下一点瑕疵,一个不留意连十三乱了的枕头被子都给扔了出去,也为此没少挨十三的捶。
后来大獾渐渐扩张领土,连花园子都涉及了,同样是打理的井井有条,错落有致,不知道的还以为此园雇了七八个园丁。
这次回来本不肖说,可大獾生了心事,不愿意离开亲近小妖女的机会,偏偏十三又看不得他和小妖女亲厚,而且十三认为他见色忘义见的连本职天性都丢了,更是想把这只凌架主子的色胚丢的愈远愈好。
然而却丢不掉,既然丢不掉,只能让他拼命干活,最好没日没夜地干!省得他留下空闲功夫肖想不该想的!
哼!他自己可都还没敢想呢!
孰不知大獾是因为小妖女身上的气息和骨铃吸引着它不自觉靠近————大獾能感受到在小妖女身边对自身修为有着极大的帮助。像是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的集中点,自然而然有一种魔力,吸引着修行的妖精靠近。
十三从窗口瞧见院里的大獾熟悉的忙碌身影,不由露出自得之色,
这个花痴獾,不收拾它它就不知道收拾院子!
而正勤勤恳恳扫落叶的大獾亦十分气闷,心想那狗东西生起气来真打我咋办?好獾不吃眼前亏,我先忍辱负重,日后报仇不晚。
大獾自我安慰的认为,反正横竖它都比十三活的时间长,它想等十三老的动不了那天。。。,嘿嘿!
等十三下辈子转世接着嘿嘿。。。。
却未曾想到它最终未能如愿。
大獾自己给自己灌输了阿q精神后便觉得神清气爽。浑身痛快,干起活儿来一路小跑儿,分外起劲儿。
此时正值午后,冬日的暖阳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刚饱餐一顿的十三和小妖女不由都有些昏昏欲睡。
及至大獾旋风似地把院子整理利落,再想进房找小妖女献殷勤时,一进屋却见小妖女已经靠在十三腿上睡着了。
午后的阳光洒在她嫩白的脸蛋,她长而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射出小扇子一样的阴影,显得静谧极了。
再看榻上呼呼大睡的十三,大獾有心想去趁机挠他两下出口恶气,又怕他醒了会扭断自己的爪子,犹犹豫豫思来想去,最后它也靠在小妖女脚边睡着了。
白泽来的时候十三午睡还没起来,他做为十三从小的同学兼死党,便得了可以自由进出十三院子的权利。
他昨天晚上得知十三回来的消息。因天太晚不方便再来相会,今天本要起了个大早要来,谁知他父亲半路拦了他,又让他去给他赴法国留洋的姐姐寄信,顺便找找他姐姐寄来的信领回来,
他接过信心里一阵牢骚埋怨,那么多下人随便指个谁去邮局不行,偏点名要他亲自去,
父命难为,他又是个平素被家姐欺负软弱惯了,最没脾性的人,只好拿了信便赶去了邮局,匆匆寄完又去拣挑有没有她家姐的信,及至找到那封法国寄来,署名他姐姐白鹭的信封时天已正午,他总不好赶着人家饭点来访,只好又急匆匆地在家吃了饭,又被逼着给父母读了家姐的信,才有时间过来。
此时他兴冲冲地进了院,还没进门就一连声地“三哥!三哥!”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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