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的动静,就如同天上的飞尘,顺着一缕痕迹,借助一点风力,就会越飞越远,一粒尘埃会卷起一堆风暴。
不过片刻,就吸引了人潮如涌,
临安城,作为魏国的政治中心,自然,也是魏国汇聚才识之辈最多的地方,有识之士如同过江之鲫,稍有动静,便能引起瞩目。
然而,随着人越来越多,姜牧却稳坐马车里,无动于衷,就连车夫都有些撑不下去了。
不远处一处长廊上,城阳公主与赵明诚两人并肩站着,注意着闹市上的动静。
城阳公主愤愤道:“堵得好,这虞子期来得真是时候,狠狠地教训教训那个伪君子,给本公主出口恶气。”
一边说着,城阳公主抬头望向风度翩翩的赵明诚,说道:“明诚哥哥,你说事后我该赏赐虞子期点什么呢?”
赵明诚莞尔一笑,道:“重赏,这虞子期给蓁蓁出了恶气,一定得重赏,我记得前年,陛下不是赐了你一策《尔雅》真迹嘛,这虞子期是来求学的,这儒家典籍,比赐他千金更重。”
“好,”城阳公主点头道:“那本公主就赏他一策《尔雅》!”
赵明诚在微笑,只是城阳公主看不出他的微笑里有一份戏谑和鄙夷。
他从心里看不起这城阳公主,如果不是仗着皇帝的宠爱,以这城阳公主的娇纵跋扈,早就被赶出临安城了。
如今是何等情况,虞子期是以梁国学子的身份挑战魏国稷下学宫的院长,作为魏国人,不论是不是支持姜牧,在这个时候,都应该是希望姜牧赢的。
毕竟,姜牧一败,不仅仅是姜牧名声扫地,魏国的颜面也如同被踩在地上,毕竟,姜牧不论在魏国人心中是何等地位,可在国与国面前,那就是堂堂一个魏国书院院长!
如果姜牧败了,魏国颜面尽失,
在这时候,作为公主,城阳却赏赐虞子期,传出去,只会让魏国颜面更没有放置之地,
自己国家颜面丢了,作为公主,却赏赐踩了自己国家颜面的人,而且还不是一般东西,是大儒真迹,这传出去,其他国家的会怎么说?只会说魏国无骨,魏国人懦弱。
要是城阳公主真这样做了,恐怕魏帝能够气得吐出血来。
但赵明诚却依旧怂恿城阳公主,因为,这么一来,即便查出这件事情背后有赵家的影子,魏帝就彻底不敢拿这件事情来拿捏,甚至于还会被世家拿捏,吃下这个暗亏。
赵明诚低头看了一眼城阳,暗道了一声“蠢货”。
…………
“这姜牧不会是怯战了吧?”
“就这德行,还敢当稷下学宫的院长?”
“听说这姜牧也不过双十年纪,而虞子期乃是梁国有名的青年才俊,一身修为在三年前便达到了大修行之境,更是被梁国大儒船山先生赞叹为有国士之姿,姜牧怯战也不是不能接受!”
“恐怕陛下这次要失望了,他可是在朝堂上力排众议,称这姜牧乃是无双国士,这话才说没多久,这姜牧就现了原形!”
“……”
四面八方人潮涌动,很多人都在议论纷纷,特别是见姜牧迟迟不出现,更是猜测姜牧怯战了。
不过,虽然观战的人越来越多,但长街之中,却自发的留出了一大块空地,两边的摊贩都纷纷撤走,人群也都像高处而去,这条街道倒是清净。
虞子期一身儒衫,静静地站在街中,腰间挂着一本书,身负一柄长剑,显得卓尔不群,气度不凡,也不枉青年才俊几个字。
他望着前方的马车,往前走了一步,朗声道:“姜院长,你这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何道理?难道作为稷下学宫的院长,指点一下晚辈都不行……”
虞子期话到这里,突然愣住了,
风声骤然变得急促,
纷纷扰扰的灰尘突然之间如凝固般的山石,呼啸着在天空盘旋咆哮起来,仿似一场夏夜的磅礴流星雨,轰轰击打在下来,瞬间让坚硬的地面多出无数坑洞,溅出遮天蔽日的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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