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大街上,雪不停的下。
人来人往打着油纸伞,有的着急回家,有的则是留下来看热闹。
“我猜测,这马原本是想救他主人,然而途中,主人在马背上昏迷不醒,导致从马上摔落而下,无奈马只能咬着主人的胳膊朝着家的方向拖着,直到它精疲力尽。
“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你们所说的这个刘氏,应该是个药师,他手上不仅有草药的味道,而且指甲中还保留有不同草药的成分。”
肖棠华的一番话让慕容颜很是惊讶,俊美的脸上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眼眸之中满是兴味十足:“小傻子,你真的好了,变得这么聪明,居然认识血里子和鬼毒草。”
“我还生吃过,你信不。”肖棠华拉着马缰绳,抚摸着马耳朵,眼神之中尽是温柔和暖意。
慕容颜:打死不信,你吃过还能好好站在这里。
“哎呀,你看看,大家伙,赶紧,赶紧给慕容小少爷让路,交通堵塞不好。”肖棠华嘴角微扬,脸上是漫不经心的诡异笑容。
一双美眸清澈动人,流光溢彩,不过眼底却似被隔了一层,反射出冷酷决绝的黑暗,黑的如同深渊,似乎谁也走不到她内心深处。
“没事,本公子有的是时间,只是本少爷见小傻子你很喜欢这匹马,那么本公子便双倍买下,将它送你。小傻子,你再叫一声我颜颜听听,如何。”慕容颜嘴角一丝戏谑。
原来这丫头傻的时候,他总是暗地里欺负她,暗算她,没想到,她病好了,整个人,居然这番说不出的——可爱。
“慕容颜,你脑子瓦特了。”肖棠华一个白眼过去,让他自己体会。
“噗嗤!小傻子,记得,你欠本少爷一个人情,快些回家,这天太冷了。”慕容颜嘴角挂着玩味弧度,看着她的眼眸里兴味十足,随之转身挥了挥手,淡然离开。
“爷,她就是肖棠华——”随从紧跟着。
“嗯,是那个傻子没错。”慕容颜嘴角之处勾出一抹玩味的笑。
夜渐渐袭来,看不到世界尽头。
肖棠华远走的背景让慕容颜邪肆一笑,邪魅的粉红色薄唇邪笑着上扬,带了点嚣张傲慢的味道:“去查,慕容歌的失踪的事,是不是跟她有关。”
一年前,他二姐慕容歌突然消失在西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她怀疑跟她脱不了关系,如果是,那就好玩了。
仔细一想:既然这傻子不傻了,肯定是记得以前的事情,二姐给她下蛊,又推她下停筝台,这件事情,她定是记起来了。
翌日,天微微亮。
肖棠华做着梦,睡得正香,突然便被荼靡拍门叫醒。
“咋滴啦,咋滴啦,地震了地震了吗。”肖棠华立马从梦中惊醒,她有些带着呆滞的起床气,六魂无主,突然整个人被床上的不明物体吓的滚下了床:“阿西巴。”
“荼靡,出什么事了,一惊一乍的。”肖棠华再次爬上了床,冷,太冷了,还是被窝里暖个。
“小姐,一大清早有人来报,肖府大门,一只浑身是伤的马儿一直待着大门口不肯走,有人说,是你的马。”门口的荼靡站在门口,那是一个劲的拍门。
“小姐,昨天晚上苏家的大小姐上门找你,只是你没在。”
荼靡不知道帝凰战在,不然借她十个胆子都不敢吵他睡觉。
“神马?咳,它……它怎么找来的。”肖棠华匆忙穿戴好衣服,开了门,完全咩有睡醒的鬼模样,蓬头散发,一身起床气:“荼靡,不就是一匹马吗,你差人迁到马厩就可以了嘛!还有那个苏家大小姐,她谁啊,我认识吗。找我干嘛,三缺一吗?”
肖棠华刚到大门口,便有人冲着喊道:“小姐,这马像是一夜都在这门口,你快把它拉走吧,我们完全拉不动它。”门口家仆很是难为道。
“哎,我不是说,让你在新家好好生活吗?你说说,你跟我干嘛。”肖棠华看着自家门口,整个马脖子都伸进来,只是蹄子倒是没有跨进来。
这,这么乖的吗。
“小姐,披风。”荼靡刚拿着披风出门,肖棠华便已经不见踪影了。
“这伤一定很痛吧,哎,跟我走吧,去给你买些药擦擦。”肖棠华很是无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随后牵着它,走向西蜀城五哥在京城开的一家医馆。
身后的它很是乖乖的跟在肖棠华的背后,没有马鞍和马缰绳,很多人都很惊讶,这马居然这般跟着她,应该是昨天她救了它一命吧!
“乖,在一边去等着,别挡着别人走路,听见没有啊,我一会就出来了,听话。”肖棠华前脚刚踏入医馆,便迎来了异样目光。
“小琛琛,帮个忙,把它放你这里放几天,这几天帮我好好照顾它,它受伤了,记得上药。”肖棠华坐在一旁,看着一旁忙着诊脉的少年说道。
“马?小姐,你确定。”男子惊了。
“确定。”肖棠华走出医馆,摸了摸马儿。
“血——耳,嗯,这个名字不错,以后你就叫血耳吧!”抚摸上柔顺的马毛,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它居然是一匹汗血宝马,自己捡到宝了呀。
“琛琛,这几天我给太子殿下送亲,可能都不在西蜀,等过段时间血耳的伤好了,你让五哥哥找人把它带去帝北找我,以后我可能会一直在帝北。”
肖棠华取下顺了顺马背,心情带着深沉。
“好,伙计,把血……血耳牵去后院,好好照料。小姐啊,你可真会给我找事情做啊。”小琛琛握着笔,写完了药单,轻轻吹了吹。
“嘿,血耳,我要走了,你要乖乖听话,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我跟你起誓,我不是不要你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把你带在身边,乖。”肖棠华抚摸着马毛,有些说不出的苦涩。
突然间怎么就舍不得一匹马呢,郁闷:“血耳乖,好好养伤,伤好了,你就可以见我了。”
血耳很通人性,回头看了一眼肖棠华,便乖乖的跟着伙计去了后院。
一把油纸伞,悠扬转过身,戴上斗篷,穿梭在稀稀疏疏的人群中,雪越下越大。
这时,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肖棠华面前。
“好久不见,吃饭了吗,我请你。”
“啊,好。”
明明是清晨,却好似黄昏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