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八点不到,张全德就从桔子坪赶到小李庄,他从早六点多,天蒙蒙亮,就起身赶路了,走了差不多两小时,才终于赶到小李庄。
他神情有些亢奋,这一路,他甚至没摇拨浪鼓,也没进其他村停留,只顾低着头赶路,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等下怎么和李书记家那姑爷谈,又如何把他那秘方买下来。
等自己把那秘方买下,自己把二弟和三妹两人拉来帮自己生产,自己走街串巷去卖,凭着这老鼠药的效果,那回头客肯定会越来越多,张全德越想越兴奋,连肩的担子,也仿佛感觉不到重量。
张全德想到昨天晚的事,整个人还有些颤栗,他这辈子也算是见过世面,可昨天晚那一幕他现在想想就觉得惊悚。
昨天晚张全德正睡得迷迷糊糊,被三舅掀开被子,张全德冻得一下就惊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床边三舅满脸焦急,双脚跳来跳去,仿佛地有啥可怕东西,三舅神情还有些惊恐,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张全德看到三舅的表情,也瞬间清醒,连忙爬起,刚穿裤子,他就察觉不太对劲,房间里,各种老鼠吱吱声和嘈杂声仿佛在大会一样。
刚开始,张全德还不以为意,但是借着三舅的煤油灯,张全德看到他这辈子都没见到过的一幕,他床底下无数老鼠在挣扎着,吱吱叫着,那些老鼠仿佛中邪一样,源源不断的老鼠聚集在他床底下。
老鼠们的聚集地,正是他昨天晚放那蓝色老鼠药的地方,此时那里已经堆满了老鼠,可依然阻止不了其他老鼠爬过去。
张全德看到这一幕,眼神中的惊恐很快消散,他突然想到什么,内心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冲动,自己要发财了,要发大财了。
张全德进村并没有惊动其他人,偶尔有村民看到货郎进村,也没过多奇怪,张全德敲响秦河家的大门,秦河正在吃早饭,这几天吃了睡,睡了吃,也没啥活,他都起得毕竟晚。
看到门外风扑尘尘的货郎张师傅,秦河还有些疑惑,连忙招呼张师傅进屋吃早饭,可此时张师傅哪里有心情吃早饭,连忙开口询问道。
“那个姜兄弟,您昨天那个老鼠药还有没?”
“老鼠药?”
扒了一口饭的秦河顿时想了起来,连忙开口回道。
“有呀!我知道你昨天要来,早特意给你准备好了,张师傅,昨天晚很惊喜吧!”
张全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显然秦河对他起这么早,就来谈老鼠药的生意,肯定已经是见识到老鼠药的惊人效果了。
秦河也不废话,直接把腌好的红薯快抱了出来,足足有十斤左右。
秦河打开坛子,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蓝色的红薯快如同涂着一层荧光粉,发着蓝色的幽光。
张全德连连回退,但是见秦河丝毫没有动弹,这才相信这香味是真没毒。
秦河笑了笑,盖好坛子,指着它道。
“张师傅,这里有差不多十斤,一口价,三十块钱,你也别和我还价,这独门秘方,你在别地方也买不到,效果怎么样你自己也知道了,这坛子你下次还给我就行了,以后如果你卖完了,我就给你准备一坛子,每坛子十斤左右,就卖你三十块钱!”
张全德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对方就把交易规则都说出来了,不过显然他今天还有其他目的。
张全德带着讨好的神情,搓了搓手,带着询问似的语气问道。
“姜兄弟,说实话,这每次来回交易也麻烦,而且老鼠药大家平时也买得少,这一坛子我得卖半年了,我看这样,干脆你把秘方卖我得了,省得你麻烦,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出一百块钱买你的秘方!”
“一百块?”
秦河有些玩味地看着张全德。
张全德还以为秦河是嫌他价格低了,连忙改口道。
“如果姜兄弟觉得价格低了,那我再加二十,一百二怎么样?”
秦河也懒得再继续废话,和张全德交易,主要秦河看不这点小钱,没其他意思,他也不再和他兜圈子,直接了当说道。
“张师傅,你也别加价了,实话实说,这秘方你学不会,我也不会卖,而且这老鼠药我卖给你,纯粹是自己不想跑,如果我自己要卖,每逢赶集,每次去镇卖百八十包,不是轻轻松松,一次赚三五十,比你这赚多了不是,这玩意如果效果好,这十里八乡的村庄,哪家哪户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