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楼去，差点没把李长安吓得跳将起来。

一条条蟒蛇肆无忌惮的在地板游荡，互相缠绕，互相挤压，活脱脱一个蟒蛇池。

有红斑大蟒，也有黑白相间的毒蛇，也有刺青的毒蟒……种类之多，数不胜数。

“它们不会咬人的，年轻人。”

房间正中，一个盘腿而坐的老者惨笑着开口，须发皆白，看去死气沉沉。

李长安点点头，镇定的走了进去。

一条条蟒蛇闻声而动，围了过来，蛇头在他的脚边反复滑过。

老者道：“你不是病人。”

“欧阳先生，我觉得，你此时更像一个病人。”李长安道。

欧阳冕微微一笑，道：“我不是病人，我是个已死之人。”

李长安一惊，道：“哦？老先生，此时不是还活着吗？”

“因为我在等你。”欧阳冕暮气沉沉的眼神中忽的乍现一抹光芒，如打破黑夜的晨光。

李长安讪讪一笑，道：“您在等我？可我们从来没见过。”

“我见你的孩子。”欧阳冕感叹道。

“什么？！”李长安猛地一惊！

眼前这老医者，口出惊人！

欧阳冕解惑道：“会为这种事找门来的，也只有飞燕小姐口中的淫贼了。那就是你。”

“不错。”

李长安没有否认，反而问道：“老先生这么说，那慕容飞燕和鱼十四娘真的有身孕了？那她们是如何抉择的？”

欧阳冕没有说话，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一时间变得老态龙钟。

“咳咳……咳……”

他剧烈的咳嗽了一阵，一口黑血吐了出来，虚弱的说道：“年轻人，你做错事了。”

闻言，李长安的内心剧震，我错了吗？我真的做错事了吗？

良久。

李长安缓缓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果重来，我一如从前！我辈行事，一生无悔！”

“好，好，好个亦正亦邪的少侠……”

欧阳冕咧嘴笑了笑，急促的呼吸了几阵，说道：“我中了慕容恪一掌，已经油尽灯枯了。吊着一口气，就是为了等你……”

“老先生，就不怕等到我吗？”李长安心疼的说道。

“我，咳咳……晓八卦，知阴阳，懂医术……算的到的……”

欧阳冕垂着脑袋，身子摇摇欲坠，继续说道：“那日诊出慕容飞燕和鱼十四娘怀有身孕后，慕容恪在背后偷袭我了一掌……年轻人，你说我冤不冤呐……你要想打败慕容恪，就在我死后，杀光这一屋的蟒蛇……”

“啊？这些可都是老先生饲养之物啊。”李长安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