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往里走了一二百米,黄沙飞扬的道路旁,有一进泥土所筑茅草所盖的酒家。
脏乱落败,浑没有一个酒家的样子。
可它偏偏就是一处酒家。
按好听的话讲,就是这酒家各方各面十分“亲民”。
酒家没有名字,看在它“亲民”的份,李长安这个无财小民自然要捧一下场。
屋里只有四张桌子,有两张空着。另外两张桌子趴着两个衣衫破旧,裤子破了几个大洞的汉子。
醉醺醺的,跟醉酒的叫花子没什么区别。
也没有店小二,一个老汉神情慌乱的迎了来,对着李长安,颇为恭敬。
“客官,吃点什么,老朽只会几样拿手小菜。”
老汉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李长安的一身服饰。
“无妨,老人家,你会做些什么?”
李长安坐到了空桌前,爽朗说道。
老汉道:“麻婆豆腐,番茄炒蛋,宫保鸡丁,鱼香茄子,干锅包菜,蒜苗回锅。”
李长安笑着点点头,道:“来一份番茄炒蛋和干锅包菜,再来一壶酒就行了。”
“好嘞好嘞!”
老汉连连答应,佝偻着身子,去到厨房忙活去了。
就在等菜的空隙,一个身材高大的长衫男子走了进来,青白脸色,皱纹间夹有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
他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
男子斯斯文文,并不似江湖人士。
他一进店,便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柜台处,排出九文大钱。
“老倌,温一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好嘞!”老汉的声音从灶头传来。
长衫男子一转身,两个落魄如叫花的醉酒汉子,令他眼中泛起厌恶。
目光落到李长安身时,却忽的一亮,呆板的神色也展颜开来。
他带着笑,朝李长安走了过来,作揖道:“小生孔小乙,未请教兄台大名耳!”
“李长安。”李长安回以微笑道。
“原来是李兄!”孔小乙兴奋道,握了握双拳又松了开来,“想必李兄是外乡人士,初到此地也?有甚困难之处,小乙愿效劳也!”
说完,有些站立不安。
李长安善解人意道:“孔兄,留下来聊吧。”
“善也!”孔小乙一挽长衫,坐到空椅,腰背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