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男子急忙出声,“白师兄,你匆匆叫我们回教,所为何事儿?”
“师傅他……他老人家过世了!”
白铭道完,座中顿时一静,灵儿啜泣出声,“师傅是怎么死的?”
“大安……他们封锁了消息,那些道士全部没了影踪,因为槐坡镇一事,长安城进出严查,我费了好些功夫,才联系上我们的人,他们称师傅已经……”
年长的女子倏地站了起来,“我们要赶紧回教,禀告红姑,为师傅报仇!”
“不急,我……”
白铭此时才发现,道旁的桌边还坐了两个陌生人,正在用饭,对他们的谈话恍然无觉。
出了蜀州,向西,再行三日,便接近苗疆疆土,越往前,丛林密布、人迹稀少,他倒不怕有探子。
随即放宽了心,拉了年长女子坐了下来,出声道:“我们先用饭,一边走,一边说!”
众人这才坐下,吩咐伙计上菜。
这头的贺其施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这白铭八成就是白须道人布下的暗手,两人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将天子李靖康和朝臣耍得团团转。
众人还以为那白须道人真是什么得道高人,对其敬若神明。
如果此时还没有被戳穿,那长安城是不是早已陷入了苗疆的控制之中?
到那时,整个大安,恐怕都有覆灭的危险!
……
不到一炷香,他们一行纷纷起身,出了茶寮,骑了马,向西奔去。
贺其施匆匆结了饭钱,吩咐车夫跟上去。
紧赶慢赶,天刚擦黑,入了一个小镇,在一家驿站门口,终于看见了他们的身影。
贺其施辞去了车夫,又去店铺换了一身行头,将自己捯饬了一番,这才背着包袱,入了驿站。
坐在了一旁的小桌上,点了几个菜,慢慢悠悠吃了起来。
不到一刻钟,白铭一行下得楼来,围在了一个大桌旁,叫了几个菜。
那灵儿还沉浸在失去师傅的悲痛里,忍不住出声,“师兄,你说倘若师姑允许师傅学蛊术,他这次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吃饭,别想那些,那是师傅、师姑之间的事儿,你回去,千万别在师姑面前提!”
“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吃吧!”
那个年长的女子忍不住劝慰道:“灵儿,你师兄是为你好,你要记住,师傅、师姑,还有圣姑之间的事儿,千万别去打听!”
“哦,知道了!”灵儿瘪了瘪嘴,闷闷应下。
一番听下来,贺其施心里有了大概。
看来这个苗疆的教里,圣姑、红姑、白须道人位份很高,之间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辛秘。
突然,座中一个女子惊呼出声,贺其施循着声音望去,只见白铭右侧的少年眸子赤红,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颈脖。
一旁的灵儿吓得哭喊起来,白铭急忙遮住了她的眼睛,下一刻倒了一颗丸药塞到了男子嘴里。
可是,为时已晚,那男子一手插进了自己的右眼,下一瞬,手里拿了个血珠子,而那右眼早已变成了血窟窿,正汩汩流着血,吓得驿站里的客商四散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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