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大喜,给了车夫银两,便背着包袱入了驿站。
左沐昔他们正坐在一楼喝茶,贺其施不动声色定了房间,朝二楼行去,生怕左沐昔认出来。
皆因为此地距离京城太近,一旦被左沐昔发现,按照他的性子,定会迷晕了她,再将她送回京城。
她刚用罢饭,左沐昔一行上得楼来,入了房间。
左沐昔的房间正对着贺其施的窗口。
贺其施简单梳洗一番,熄了灯,窗子留了条缝,倚在窗前,盯着左沐昔的屋子发呆。
别庄养伤那段日子,左沐昔每日睡前都会翻几页书。
贺其施瞅着窗前烛光下熟悉的剪影,想象着他正在翻阅书籍,忍不住伸出手指,勾勒起他的轮廓来。
……
一阵风过,她打了个激灵,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趴在桌上睡着了。
下意识瞅了眼窗外,月光下,一道黑影闪过。
贺其施瞬间清醒,盯着那道黑影眼睛眨也不眨。
脑子高速运转起来,左沐昔此次西行,知道的人一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为了避人耳目,李璟他们都没有前来送行。
这才行了半日,就有刺客寻来,实在可怕!
只见那刺客撬开了屋门,脚还没有迈进去,一道剑光将那刺客逼出了屋子,两人在廊道里缠斗起来。
贺其施定睛一看,从左沐昔屋里奔出来的,正是戈山。
戈山剑势越来越急,一招刺在刺客胸口,只听得“噗”的一声,浓烈的血腥味飘进了贺其施的鼻端。
那刺客纵身一跃,飞上屋顶,消失在了夜色里。
戈山四周打探了一番,回到左沐昔门口,轻扣了三声,屋里回了三声。
贺其施心下一舒,一起奔赴塞北时,她对他们的行军暗语有所了解。
左沐昔轻轻回应的三声,表示一切都好,无需担忧!
戈山方进了隔壁的房间。
贺其施当即决定,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
他们在明,敌人在暗,而她,要做他们的第三只眼睛,查出刺客到底是何人所派。
只有揪出幕后主使,才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次日一大早,直到左沐昔一行出了驿站,贺其施才身着男装,出了屋子,又在廊道上查看了一番。
除了门缝有短刀划过的痕迹,地板上几点血渍,伙计没有擦干净外,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好似昨夜的行刺压根儿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急忙奔出驿站,不小心撞在一个玄衣男子身上,只觉他周身的杀气,下一瞬又敛了个干净。
贺其施连连致歉,不动声色扫了眼他的刀柄,镶了一弯银月,有些眼熟。
驿站小二此时迎了上来,贺其施出了驿站,重新租了辆马车,继续向西。
天已经擦黑,左沐昔他们却没有入城,又行了一盏茶功夫,停在了城外一处密林里。
一行在河边搭起了帐篷,生火,起灶,井井有序。
贺其施赶到时,谢玉楼正抓住了几条鱼,引得几个露宿荒野的民众驻足观看。
贺其施辞了车夫,挨着一家三口,席地而坐,倚在树干旁,啃起了干粮。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