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殿里走来走去的李玉瑶听了内侍来报,一把砸了手中的玉盏,还不解气,直接手一挥,玉案上的碗盏珍玩“噼里啪啦”摔在白玉石地面上,摔了个粉碎。
下人吓得跪了一地。
“滚出去!”一众内侍个个抱头鼠窜。
“好,好得很!”
李玉瑶瞅着面前的画像,狠厉出声。
在她十二岁生辰时,父皇将她抱在膝上,问她想要什么赏赐。
她满脸惊喜,出声道:“儿臣想让左世子帮儿臣画幅画像!”
天子李靖康听了,哈哈大笑,“看来朕的瑶儿果真长大了!”
左沐昔应了天子的圣喻,为李玉瑶画了一幅画像。
那不是她第一幅画像,却是她最喜欢的一幅,画成,便被挂在了大殿里,转眼已是好几个年头。
随着年龄长大,左沐昔却与她生分了不少。
只要见到她,时时刻刻都恪守臣子的礼仪和规矩,不会越雷池一步。
李玉瑶黯然神伤之外,也生出了一丝欣慰。
他毕竟是国公府嫡子,光风霁月,俊美无双,备受瞩目,人前人后都要恪守规矩。
以后,她嫁于他,成为他的妻子,定会不一样。
可谁知,一个小小的贺府四女入了他的眼,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自此有了笑意,追随着她的身影,渐渐地,爱意越发浓郁。
李玉瑶一下子慌了,左沐昔以往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得知南方鼠疫猖獗,锦州封城,他也在其中,李玉瑶寝食难安。
甚至想过,将华阳殿里与他长相相似的面首送入锦州,换了他出来。
还未来得及成行,便听说贺其施追随他至锦州城外,组织流民抗疫。
她瞬间气极,命人扮成流民,挑起内乱,就为了在乱局之中杀了她。
差一点事成,但突然杀出来赵廷啸,救下了贺其施。
她成功潜入了锦州城,他们成双入对,日日厮守在一处。
疫症越发严重,只要感染,十有**,逃不过一死。
李玉瑶暗自祈祷,贺其施最好染上疫症,死在锦州城,一了百了。
不成想,她那般命硬,不但研制出了解药,还成功俘获了左沐昔的心。
左沐昔在庆功宴上,不惜公然违抗皇命,退了天子的赐婚。
李玉瑶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便命人绑架了贺其施。
可等待她的,却是他极力力谏,让她去和亲……
“殿下,用膳的时辰到了!”
一道白色身影翩然行来,停在李玉瑶面前,直直瞅着她,容貌像极了左沐昔。
她要求面首不必向她行礼,好不容易养成了一二分左沐昔的清贵之态。
如今看来,却是这般的讽刺,她顿时怒不可竭,“贱人,谁让你这般放肆,见了本殿下不行礼!”
话末,操起手边的短刀挥了过去,只听见一声尖叫,那张俊美的脸上涌出了血珠,瞬间染红了整张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