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其施昏昏沉沉睡了好久,醒来后,屋里没有一个人。
她瞅了眼纱帐,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回了知州府衙。
“醒来了?”
一个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下一刻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闻着属于他的气息,还带有淡淡药香,贺其施身子一软,靠在了他的怀里。
这一刻,就让她放纵自己一回!
她情不自禁伸出了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身。
“主子,南昭急报……”
匆匆进屋的戈河瞬间惊在了原地,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羞得面红耳赤,急急出声,“小的……没看……啥也没看见……”
贺其施窘迫不已,瞬间直起了腰身,眼睛四处瞟着,不敢和左沐昔对视。
左沐昔却坦然许多,深情脉脉地帮她理着额前的乱发,出声道:“说吧!”
戈河只好深吸一口气,低头回禀,“吴大人来信,南昭王的王叔有夺位之心,南昭退兵指日可待!”
戈河报完,一双眼睛忍不住又觎了一眼床榻旁的两人。
此时的左沐昔握着贺其施的玉手,压根儿没有松开的意思。
贺其施一时有些赧然,急忙寻找话题,“南昭王的王叔怎么突然就要谋反了?”
“如此关头,只有南昭退兵,大安才能挺过去!”左沐昔柔柔出声,“有没有谋反之心没关系,只要南昭王相信有就够了!”
这就是吴用此次潜入南昭的目的,掀起南昭王位之争,逼得南昭王撤兵自保,以解除南疆之危!
自古以来皆如此,谋士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觑!
转眼到了腊月,距离解药研制出来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
除了几个老人身体受损,回天无力,整个医舍里的百姓喝了两次药,皆缓了过来,便领了余下的药,回家静养。
贺老夫人第一时间服了药,疫病好转。奈何年纪大,还需要慢慢调养。
解药仅仅只有药汁,携带不便。贺敬柘紧赶慢赶,制出了药丸,还有祛毒散,一时间供不应求。
他却压低了药价,供给穷苦老百姓,让他们都能第一时间得到救治,贺府一时名利双收。
锦州城重新解封,那些流落在外的百姓,潮水似的拥进了城。
城里的民众也挤到了街头,欢迎亲邻回家。
整个锦州城,一时人满为患,欢呼声四起。
民众看见城墙上那道绿色倩影,心头一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道:“多谢贵人!”
众人才反应过来,瞬间呼啦啦跪了一大片,纷纷向贺其施磕头道谢。
贺其施怔在了原地,她只是单纯地想阻绝前世的悲剧,没有想到他们会行这么大的礼。
看着城下黑压压一片的民众,她有些无措,下意识看向左沐昔。
左沐昔满眼柔情,牵起了她的双手,动情道:“没有你,就没有他们,也没有我,你应受这个大礼!”
赵廷啸站在人群里,死死攥着手里的剑,戾气顿生!
他在南疆九死一生,他却闲坐锦州城,轻轻松松抢走了她!
左沐昔,你给我等着!
赵廷啸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吴用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里带了一丝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