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贺府笼罩在阴霾里,一片死寂。
外人只知道贺府一年之内殁了两个小姐。
在贺老夫人看来,宁愿事情是折了两个小姐这么简单。
姐姐以这样狠毒的方式逼死了自己的妹妹,何其可怕!
家门不幸!
贺其玮出殡当日,贺其瑾被挡在府外。
贺老夫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冷声道:
“皇天在上,贺家列祖为证,今日,贺府长房嫡女其瑜,被正式逐出贺府,不再是贺府人,以后所作所为,皆与贺府无关!”
前来吊唁的宾客一时面面相觑,三姑娘正出殡,二姑娘又被逐出贺家。
这……贺老夫人意欲何为?
一些心思活络的,将两件事连到一起,心里一时惊骇莫名。
贺其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几步,拽住贺老夫人的裙摆,满眼泪光。
“祖母,瑜儿错了,不该约妹妹出去,遭……遭到歹人绑架,瑜儿知错了!”
那贺其瑜转过身,冲贺敬柘、谢氏频频磕头。
“二叔父、二婶母,求你原谅瑜儿,瑜儿真的知错了!”
一侧的贺敬樟看着自己的女儿跪地求饶,一时红了眼,转过了身子。
那谢氏听见贺其瑜光天化日之下颠倒是非,气得直哆嗦,“人做事,天在看,你到底是谁你心里……你……”
“施儿,你二伯母累了,扶她进去歇着!”
贺老夫人不想贺府出事,贺其瑾的身份一旦宣扬出去,贺府等着的,可就是满门抄斩!
贺其施在谢氏耳边低语道:“二伯母,您要替韵哥儿着想!”
谢氏一个激灵,临到口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泪如雨下,身子如筛糠,抖个不住。
“二伯母,放心,我会替三姐姐报仇的!”
贺其施冲谢氏点了点头,满眼郑重,瞥了一眼阶下的贺其瑾,这才扶谢氏进了内院。
贺其瑾哭求无果,在宾客各色目光中起身,坐上了来时的马车。
她慢条斯理拭干了脸上的泪痕,淡淡出声,“回府!”
刚才的凄苦、伤心早已荡然无存,一侧的翠儿胆战心惊。
这样的贺其瑜,哪里是一个柔情似水、善良无辜的贺府二小姐。
贺其瑜前脚刚回清风阁,一封信后脚就到了清儿手上。
清儿细细看了一遍,长叹一声,扔到了炭盆里,瞬间成了灰烬。
没想到那个总是红着眼、气咻咻的傻姑娘,就这样没了。
而罪魁祸首却安然待在清风阁,享着荣华。
上次打砸花室,刘氏勃然大怒,禁了贺其瑾的足,没过几日,就不了了之。
原来是贺其瑾勾搭上了二皇子李璋,给忠勇侯府施了压所致。
清儿不由得讥笑出声,真真笑话!
忠勇侯赵忠廉为了巴结二皇子,获取更多的权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子伸到儿子的碗里!
这样的气赵忠廉都能忍,那,赵廷啸得知,能忍得住吗?
她着实好奇的紧。
阴沉了几日的京城终于放晴,清儿背上的伤结了痂,奇痒无比,烦躁不已。
这日正在擦拭书房,不小心碰到书架边角,手指划了条口子,冒出了血珠。
清儿一把扔了帕子,坐在了椅子上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