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君急了,跪行向前了两步:“县君既然想到了这个办法,肯定已经悄悄抹去了你自己的!”
“当时可是有人看到过的,我可从始至终都没有用手碰过他,怎么抹去?”章沫凡弯腰盯着她:“而且上面还有你的,按照方向来看,怎么都是你把瓷片插进去的才对!”
此话一出,叶楚君彻底没了主意,倒是蔡大人不以为意地抖了抖手上的纸:“万一是叶姑娘想拔出瓷片救人呢?”
“对!我就是想就他来着!”
好啊,一伙的。
她重新站直身体:“那又如何证明这瓷片就是我弄的?”
“首先,是你用酒罐子砸过人,这有人证,其次,这块瓷片出自你砸的酒罐子,这是物证,再者,你与死者有怨,这是动机。”蔡大人突然靠后坐着,十分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可是上面没有我的手指纹路?”
“你的这个自证方法毫无依据。”他转向仵作:“你干仵作这么多年,可听闻过有这种说法来定罪或脱罪的吗?”
那个仵作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些欣赏章沫凡的想法,但碍于面前的人权势过大,只能摇了摇头:“小的也是第一次听说手指纹路这种东西。”
“鞋底花样重复的更多都可以拿脚印来做物证,指纹怎么就不行了!”
“本官说不行就是不行。”蔡大人让人将东西都撤下去:“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店老板知道章沫凡已经被咬死了罪行,急忙上前一步:“小的可以证明,这位吴公子走出茶楼时还生龙活虎的!”
“当时没出事,不代表走出去不会出事,本官审理案件多年,见过太多这样的案子了。”
靠,这是要把她往绝路上逼啊。
叶楚君也知道她没办法再反驳了,哐哐开始磕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大人做主,还吴郎一个公道!”
外面人群里的石岐站不住了,眼见着就要拔剑冲进去,剑还未出鞘就被人按下,清夜带着图曼慢慢地走进了府衙:“蔡大人断案一向这么武断的吗?”
他的出现并不让人意外,蔡大人只是起身行了一礼之后冷声道:“郡王殿下,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叶楚君见状更是哭喊得大声,丝毫没有之前的唯唯诺诺:“既然有皇家人在,那就更应该为吴郎做主!不能叫天下人都以为我豐国皇室不讲礼法,只讲尊卑啊!”
吴二狗也跟着大喊:“身为豐国子民,我们一向敬重皇室,可若是我儿子的命不足以让这位县君获罪,那天理何在,律法何在!”
宗清夜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似乎一点也没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而是转身捏了捏章沫凡的手臂:“没对你用刑吧?”
“没有。”
叶楚君爬着过来拉住他的衣角,那动作利落得一点也不像个孕妇:“都传安沐郡王极重律法,还请郡王一定要为我们做主,不要被蒙蔽了眼睛!”
他一脚踢开脚边的人,伸手拉着章沫凡的手腕:“我是来撑腰的,不是来主持公道的。”
章沫凡闻言笑了起来,心里立即安定不少:“你小心落得个昏庸无道的名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