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闻言,心底一阵失落,不过转眼间又把这点失落抛于脑后,一年了,终于有幸遇见她,这次一定要弄清楚她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兄台,如今我们因这一壶美酒而结缘,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一见如故,互通个姓名如何?”
谢菱并未理会祁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玉酒杯,举在月光下轻轻地晃了晃。
好酒配好杯,年少时父亲为了掰正她爱喝酒的毛病,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软硬兼施都没能改变,索性后面就随她去了。
谢菱的很多关于酒的知识,都是父亲传授的,美名其曰是为了让她学会如何品酒、辨酒,实际上是为了让她少喝酒。
可父亲不知道的是她早已经是千杯不醉的了,每次看着父亲教训自己,女子喝酒要喝的优美,不能像男子一般粗鲁等等,她都笑而不语,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只可惜,还未来得及告诉父亲,她喝酒能优雅也能粗鲁,喜欢酒只是因为它的醇美香甜———不嗜酒,她爱酒,就如同爱他一般。
祁钰呆呆地望着谢菱,谢菱一身男装打扮,虽看不出几分女儿神态,可祁钰之前是见过她的女装,自然是知晓她有多美。
如今,在清冷的银色月光下,显得愈发的清丽绝伦,嘴角微微扬起,明眸皓齿,举着精美的白玉酒杯,品尝美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时间眉眼含笑,一时间愁眉锁眼。
祁钰继续发挥他脸皮厚的行为,契而不舍道:“兄台,在下姓苏,名钰,金玉的钰。”
祁钰心里想到,我可没骗人,我这是随我母姓,祁这个姓太招摇了。
夜风微袭,吹散了些许忧愁。
谢菱闻言微微一笑,侧过头来看着祁钰:“苏……钰?好名字。”
虽然名字说的也不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祁钰有一种被看破的感觉,略感心虚,摇了摇头,不可能她怎么会认识我,我很多年都没有回京了,没什么人会认识我的。
“我小时候常听我母亲说,钰字是表达了我父……父亲对我美好的祝愿。”
“那说明你……父亲很爱你。”
祁钰叹了一口气:“爱我?可能以前是爱的……哈哈,可能我好多年没回家了,估计都把我忘了。”
提起这事,祁钰明显的心情有些沉重,不过他惯会安慰自己,也只稍稍低落了片刻。
马上又恢复了兴致,歪着头,一脸好奇的继续问道:“兄台,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好歹回应一个呗!我们现在也算半个酒友了!”
“酒友么……?我和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谢菱并不打算和他有什么多的交集,今日让他跟过来,也只是想了解他到底想搞什么鬼。
如今看来,大抵也只是她我感兴趣而已。
目光流转,谢菱喝完最后一口酒,把酒壶放在一旁,转头对着祁钰嫣然一笑。
祁钰本是想继续问的,可被谢菱这突如其来的笑,迷了眼。
那一瞬间只觉得像是那清冷的月光,穿过乌云直射入心间,淡淡的,柔柔的,将他的心装点的满满当当。
“你的扇坠我拿走了。”
恍惚间祁钰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声音,猛然清醒,下意识的看向谢菱的方向,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又伸手摸了一下扇尾,发现坠子也没有了。
不由得苦笑一声,这女子,大概是知道了我是为她而来,这美人计使得真是厉害。
转眼间,竟还顺走了扇坠,武功如此厉害,叹息道:“可惜啊!还是没问到名字…”
祁钰使了内力对着谢菱离开的地方大声喊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我一定会弄清楚你的名字!”
谢菱此时,已经离的很远了,可还是听见了祁钰最后的话,可见其内力深厚,不由得目光一沉,这人以后怕是不好对付。
不过,前世也没见他回京,想来此世也是如此,我没有收到有关他回京的消息,怕是他皇子身份,在雪月门也没什么束缚,可以下山游玩,想必不日便会回祁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