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蔷薇学院。
“伊卡,伊卡,你看见烈阎了吗?”烈光给伊卡的通讯笔,今天终于又发出声音了。
“烈光,烈阎还没回去吗?我没看见他。他去了老师办公室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伊卡对着通讯笔说着。
“好!他还没回寝室,我等等。”
什么?完了。沐风找她准没好事。圣依啊!圣依!蔷薇学院三千年的传统,你说改就给改了。能那么轻易让你改吗?
齐烈赶紧走出了寝室,去了沐风的办公室。沐风果然还在那里。
沐风见齐烈没有敲门就进来了,说道:“烈光,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齐烈走到他桌前,也没有跟他问好,直接说道:“烈阎呢?”
沐风感觉到了他的愤怒,烈阎毕竟是他的书童,亲如胞弟的书童。他到现在不回来,烈光不生气才怪。
“国王召见他去王宫里做清凉树。”
“那他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烈光的声音异常严肃。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齐烈的眼睛里冒出幽蓝的光,眼睛上像结上了一层冰,看着沐风,好像在说:烈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陪葬。
然后他便冲出门去,变作一道光飞走了。
沐风本来就怀疑他俩的身份,如今他的怀疑愈发重了。他再也无法相信,他们是火国的法师。烈光眼里是神力,他一定是神。
烈阎仅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精通基础法术这也并不一般。还有他能自由出入魔宫,可见他也绝非凡俗之人,他到底是谁?难道是她?
沐风的头上,一阵冷汗。西圣王储被削神籍,剥神骨,流放仙界。但是她在流放日失踪了。失踪那天,正好是他们二人来到蔷薇学院的日子。烈阎,不会是王储吧?被剥了神骨,所以浑身神力全无?如果不是王储,烈光怎会如此紧张他?
但是西圣王储是女子,并且样貌极美,这人尽皆知。不可能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啊!他到底是谁?烈光又是谁?沐风实在是想不明白。
齐烈瞬移到了木国王宫的门口,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侍卫的模样。走进了王宫。刚走进没多久,就听见两个个侍女在窃窃私语。
“你们看见今天早上,跟着沐宇进来的人了吗?跟二殿下长得一模一样。不会是二殿下吧!”
“嘘!你可别乱说,二殿下可犯了叛国谋逆的重罪。怎么可能还活着。他不过长得有点像罢了!”
她们说的,不会是圣依吧!我给她随便变了个容貌,居然和木国二皇子撞脸了!不会吧!齐烈心里犯起了嘀咕。
“听说早上,他挨了好一顿毒打呢。”
“哎,走着进去的,却被人抬着出来了。还满身是伤,都是血,好多人都看见了!”
什么!伤,血!齐烈再也无法淡定了。圣依到底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烈低下头,做冥想状,搜索着圣依的气息。没有啊?你到底在哪?你不会…不!不会!齐烈不敢再想!
他低头走到刚才那几个窃窃私语的侍女旁,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个侍女的脖子,将她抓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她,说:“你们刚才说的那人,被抬去哪了?”
那侍女因为恐惧,因为窒息,不停地晃动着身体,无比惊恐地看着齐烈,扣着齐烈掐住自己脖子的手,齐烈抓得太狠,她根本说不出来话。
旁边的侍女惊慌失措地看着齐烈,然后说:“我们不知道啊!”
“那她活着也没什么用了!”
“她知道!她知道!”旁边的侍女上前阻止齐烈。
齐烈的手松开了。
那侍女无力地瘫在地上,旁边的侍女立刻跑到她身边,俯身搀起了她。
“快说,那人被抬去哪了?你看见没?”
“应该是苳宫,他们往苳宫的方向走了。”那侍女断续地说着,抬起手指着苳宫的方向。
齐烈看都没再看他们一眼,手一挥,她们二人变化成了水,然后消失了。
留着她们只会是祸害,偌大的王宫,消失两个人,不会有什么波澜的。
齐烈朝苳宫的方向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苳宫。
苳宫门口有两个人。齐烈轻轻一挥手,他们两人便瘫倒在地上,睡着了。
齐烈走了进去,在宫殿的左侧,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楼梯口冒着冷气,从这里下去,应该才是真正的苳宫。
圣依应该就是在这里,所以齐烈无法搜索到她的气息。
齐烈走了下去。
圣依听到了脚步声,应该是侍女来拿清凉茶。圣依只顾抱着自己,给自己取暖,根本没做清凉茶。所以根本没抬头去看前来的侍女,只是抱着自己蜷缩在角落了。
齐烈走了下去,他看见在角落里蜷缩着的圣依。她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凝固的血让她蓝色的法袍,变成了酱紫色。衣服破开的地方,一道道深深的口子,只不过血早已凝固了。
圣依是那么瘦小,蜷缩在角落里,只有一点点。这里很冷,圣依不住地发抖。
齐烈看着浑身是血、瑟瑟发抖的圣依,再也无法冷静了。他冲上去,抱住圣依瑟瑟发抖的身体。
圣依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的怀抱惊到了。她虚弱地抬起头,正对上齐烈无比痛苦的脸,他没有哭,但是他的眼睛变成了蓝色,就像一滴泪。
圣依看到齐烈,顿时热泪盈眶,把头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上,哇哇大哭,似乎在埋怨他怎么才来。但是圣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疼痛,寒冷,饥饿,让她没有一点力气了,她以为她快死了,她自己都没想到,没想到她还能哭出来。
齐烈的怀抱是那么暖,她快要冻僵的身体,慢慢地缓了过来。
齐烈横抱着她站了起来,缓缓地走上了楼梯,走到了地上,在苳宫地上的宫殿里,把圣依放到了地面上。
圣依背上都是伤,她躺不了,也坐不了椅子,她只能在地上坐着,斜靠着齐烈坐着。
齐烈坐到了她旁边,把她的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让她靠着他坐着。
然后,齐烈从手里,变出了一个药丸,放到了圣依嘴里,说:“吃了吧!吃了就不疼了。”
圣依艰难地咀嚼着。
她不哭了,看着齐烈居然笑了。然后,便昏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天已经彻底黑了。
她躺在齐烈的怀里。齐烈端坐着,一动也不动。
圣依立马起身,说:“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
“我刚才是不是昏倒了?”
“体力不支。我渡给了你点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