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是有人发热咳嗽,请了大夫说是风寒,原以为吃几副药就好了,没想到此人三天后就死了,后来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周扬看着这些数据,感到不妙,该不会是疫病吧?周扬有此怀疑,叫人暗暗查访,不宜伸张。
陈元慎这几日在灵隐寺,这里也收留了不少灾民,自然知道山下的情况如何了。皇帝政治清明,百姓才能安居乐业,不得不说,就政事上而言,陈靖希这个皇帝做的还不错。
二月二十一,灵隐寺外来了一对母子请求收留,官府早已组织修建房屋,这个时候,灾民们都纷纷回乡了,怎么还会有人来此?戒嗔有些费解,那男子道:“我原也是想带着母亲回乡的,只是她路上染了风寒,不宜奔波,故来此想求大师收留。”
出家人慈悲为怀,戒嗔见那老妇脚步虚浮,神情蔫蔫的,就想怕是真的生病了,道:“施主请随我来。”将他们引到一间厢房。
第二日,那老妇人不见好转,病情反而越加沉重,戒嗔就道:“贫僧粗通些医术,不如让我把把脉?”
男子自然感激不尽,戒嗔又开了方子,拿了些寺里备下的草药给男子让他煎药。
第三日时,那老妇人越发昏沉,竟连床都下不来,到了晚上,一口气上不来就死了,那男子就道是戒嗔害死了他母亲,小小风寒怎能要了人命?要灵隐寺赔钱。
此事一出,连戒嗔自己也觉得是自己用药不当,误诊误治,人命何其宝贵,自然对那男子的要求一一应允,戒嗔心里十分愧疚,自己这样与杀了人有什么区别,心想不如跟主持请辞。
戒嗔敲响了小院的门,玉和就道:“来了,你是管还是不管?”
惠明就道:“那仙子呢?”
玉和笑了笑,让陈元慎去开门。戒嗔进来,就跪倒在慧明面前道:“师父,徒儿罪孽深重,请师父责罚。”
慧明道:“你犯了什么罪孽?”
戒嗔道:“徒儿学艺不精,误伤人命。”
慧明就道:“你学艺不精是真,但此事不是你的过错。”
戒嗔道:“那老妇人不过是风寒,几贴药就能好,现如今却死了,这都是徒儿的罪孽!”
慧明就道:“这不是风寒。”
戒嗔一惊,道:“不是风寒,那是什么?”
慧明道:“是时疫。”
“时疫!!”戒嗔惊呆了,陈元慎也惊呆了。
慧明就道:“那人如今还在厢房,去看看就明白了。”
几人去了厢房,就见那男子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见有人来了,一时起急,咳个不停。
戒嗔就道:“施主怎么也病了?”
慧明就道:“他是被传染的,你们村都是这个病吧!”
男子骂道:“你才有病,你骂谁有病呢?死秃驴!”
几人……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玉和就道:“不必与他多费口舌,他想死就让他死吧,染了此病,短则三日,长则十日,必死无疑。”
“你,你怎么知道?”男子问道,滚下床来,抱住玉和的大腿就哭道:“菩萨,佛祖,你大发慈悲,救救我吧!”
玉和就道:“你先说说你们村的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