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拉萨十分舒适，街道上感受不到风的吹动，只有熙熙攘攘地人流穿梭不停。天空稀稀疏疏挂着几颗亮眼的星星，在四周霓虹灯的衬托下显得有些恍惚。

拉萨是个旅游城市，白天晚上都能看到大量的游客，尤其在几条繁华的街上。

这也是一个充满了碰撞的城市，当布达拉宫的灯光熄灭，一切归于沉静，相隔不远的街道，却依旧灯火通明，直到天光明亮。

总要把时间换算成拉萨所在经度东六区的时间才不算晚，陈然拉着秋澄在街道上闲适地溜达，买了一杯饮料，又买了一块冰淇淋，要去的地方是个烧烤店。

西藏的牛羊肉和内地大部分城市的吃起来还是有一定区别的，主要是这里的牛羊肉确实特别，绝对的天然，纯粹吃草，饲料和各种添加剂在这边是不用的。

为保护一片净土，西藏只有有限的几个必须的工业，没有内地那种太多的化肥、饲料加工厂。这里的饲料加工多以牧草加工为主，没有人工合成饲料，也没有乱七八糟的添加剂生产。

没有生产企业的同时，也不会从内地运送过来，一方面是政府禁止使用，另一方面就算想偷偷运过来，高昂的运输成本和牧民的养殖习惯也无法接受这些东西。

于是，陈然在这里尽情痛快地吃了两年的牛羊肉，中间长胖了十来斤，注意饮食和轻微运动后，慢慢地又恢复到了原来的体重，不算胖，但也不是瘦。

这家烧烤店很出名，也仅限于当地人，并不在旅游清单之列。主要的原因还是店面很小，根本接待不了许多的客人。老板似乎没有扩大经营的打算，两个烧烤师，一个收银员，再没别人，而且每天只做到晚上十一点，定时关门休息。

现在还没到夏天，就餐的人虽然满当当的，却也能找到一个小小的并不干净的桌子。陈然取了号，去隔壁的小商店拿了两瓶啤酒，自己找了杯子，给秋澄倒了一杯，才坐到对面，不慌不忙地等着。

秋澄看其他桌子，只有一两张桌子上有烧烤在吃，其他的客人都在喝着酒水，吃着不知从哪里拿过来的凉菜。这家烧烤店除了烧烤，其他什么也没有，没有酒水，没有凉菜，如果想要就自己去别的地方买。

“这得等多久？”秋澄看等的人很多，便问陈然。

“估计得半个小时吧。”陈然看了看四周，又看看手里的号，说道：“排到你了才给你烤，而且你要吃多少一次说清，过了你想再吃得重新排号，否则不给你烤。”

“这么牛！”秋澄惊叹道。

“那是！”陈然一指坐在碳炉边烧烤的老板，说道：“你去看看他们怎么烤的。”

“怎么烤的？”秋澄疑虑着站了起来，却并没走过去，只拿眼往那边看。

老板和另外一个烧烤师相对而坐，每人手里拿着一大把的烤串，面前是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火焰透过火炉涌出很高，红色中泛着淡淡的蓝。烤串就是直接在火苗上烤，不停地翻转，发出“嘶嘶”的声音。

秋澄常见的是那种在长方形的烧烤炉上烤的，烧烤师会慢慢地翻动，时而刷一层油，时而洒上调料，不像这样的显得有些急促。

很快，老板那一把的烧烤就好了，快速地洒上调料，根据客人的需要分开放在不同的盘子里，由收银员端到相应的桌子上。

“二十串羊肉，十串腰子，五份饼。”陈然在收银员喊到自己的号后，直接报出了计划好的菜单。

收银员计算了价格，看陈然付了费，拿走了号牌。

“这种烤法在内地不常见，要求技术比较高，需要不停的翻，稍慢点就焦了，不过这样也好吃。”陈然介绍老板的烧烤技法。

又过了一会儿，陈然这份也烤好了，秋澄学着陈然的样子，擦掉钢签尖头部分熏黑的地方，用一张小小的薄饼卷着烤串，整个捋下来，慢慢地放到嘴里嚼着。柔软的面饼，肥瘦相间的肉串，的确美味。

“明天去哪啊？”秋澄吃了两个面饼卷的肉串后，不再吃面饼，而是直接吃烤串。

“明天去拉姆拉措。”陈然的嘴巴里还塞有东西，有些含混不清。

“拉姆拉措是哪？”秋澄觉得好熟悉，但好像每个湖都叫什么“拉错”，实在分不清楚。

“不知道，”陈然继续吃着烤串，放凉就不好吃了，一边吃一边说道：“有的人能看到，有的人看不到。我单位的同事有去过的，一个小姑娘说看到了牦牛，还有一个看到了佛头。”

“那是什么意思？”说的好玄乎，感觉跟周公解梦似的。

“不知道啊，又没活佛给解释，这玩意全靠自己去悟。”陈然举起啤酒杯，探过来和秋澄碰了一下，凉阴阴地喝下，说道：“你可以看看你的前世今生是什么，说不定开悟了呢。”

“好啊，你说会看到什么呢？”

“那谁知道？我觉得看到前世还好，要看到今生，好还行，要是不好，多没意思。”陈然看秋澄有些在想什么，冒出个念头，说道：“说不定你在上面能看到我呢。”

“那你是我的前世，还是今生？”秋澄笑道。

“肯定是今生！”陈然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你不想前世今生都是你？”秋澄笑着，露出嘴角的狡黠。

陈然愣了一下，确实，这么多年机警于别的事务，很少和女生这样，一时竟有些迟钝，想了想才说道：“还三生三世呢。要不要回内地了，咱们一起去杭州灵隐寺看看三生石？”

“才不要！只要今生是你就好了。”秋澄已经不再吃烤串，翻动着手机，偶尔支着下巴愣愣地看着陈然发呆。

“我也是。”陈然想了一下子，没想到合适的花言巧语，正好已经吃完，便说道：“还想去哪转转？”

“啊，现在几点了？”秋澄自己拿着手机，却看往陈然的手机。

“快十一点了。”陈然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咱们回去休息吧，跑一天了，明天要几点起来？”秋澄打了个哈欠，一说话感觉困意慢慢涌了上来。

“明天要早起，八点前吧，到拉姆拉措得七个多小时。”陈然边想边说。

“那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晚上不还有时间。”

看秋澄起身离开座位，陈然又扫了一眼，确定没有落下什么东西，才小步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