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立寒没有回答她,而是把手里的茶杯搁置在一旁,朝她伸出宽厚的手掌,“鸡蛋。”
她只好转过身从备菜桌上拿来一个鸡蛋放在他的手里,看着他把锅里的蛋推到一边,单手拿蛋在锅边磕破,娴熟的打在锅里。
他煎完蛋丝毫没有要从灶台前挪开脚步,反而行云流水的烧水下面倒进辅料,拿起旁边的茶杯轻呷一口,等待面熟。
她乖乖地站在一边看着一身墨蓝色丝绸睡衣的傅立寒,不似平时西装革履的严肃感,而是变得亲近许多。
她就着手机灯的光线望向他的侧脸,头发散下来几乎要贴近眉毛,再往下是柔和的眉眼,笔挺的鼻梁上有颗痣很晃眼,鼻头稍稍翘起,比女孩子都要精致,接着薄唇,下巴,刚毅的下颌角,喉头……
一时间竟看痴了,恍惚间以为两个人像一般夫妻那样偷偷的下来煮宵夜吃。
“江可司。”他倒出面条叫了她好几声都不叫她有反应,不由得提高音量,语气也变重,“照灯。”
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后退两步给他腾出空间,拿着手机灯朝餐厅的方向照去。
傅立寒顺着她的灯光,一手一碗快速的端着面条走进餐厅里,放在了餐桌上,转身她就已经拿来筷子和勺子。
她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朝着白墙上照去,整个餐厅变亮许多,光线也变得柔和。
“没想到你还会下面。”她看着面前香气腾腾的面条,口腔里快速分泌着口水,忍不住夸赞道。
他嗦了口面条,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留学那会儿学的。”
江可司瞬间想起高中那会儿傅立寒去国外留学,在机场时今瑶眼泪嗒巴嗒巴掉,哭着送他飞机,她也为此怅然失落许久。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和傅立寒的联系变得热络起来,那时时今瑶叛逆的很,尤其是他在时处处管制着时今瑶,一出国时今瑶就放飞自我。
她便时常和傅立寒报告时今瑶的行踪,有次甚至逼得他从国外赶回来,到了才知道被她和时今瑶合伙骗回来给他过生日。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引得旁边的傅立寒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只好低下头吃着碗里的面条。
不过只是区区一碗面条做得可比她做的好吃多了,这手艺开店都不为过,果真优秀的人做什么都是优秀的。
两个人一言不发地吃完面条,她主动起身收拾碗筷,突然停下动作皱起眉头,有些不敢置信地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怎么了?”傅立寒见状不由得紧张起来,忍不住开口询问,关切地看向她,随时准备去把私家医生叫醒。
她没说话,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肚子上,反复确认后激动得热泪盈眶,主动转向他,“我感觉到它在动。”
傅立寒的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竟然才发觉她的肚子变大,说这话时浑身都散发着母爱的光辉。
他迟疑的伸出手覆上她的肚子,感觉不到便揽住她的腰俯身趴在她的肚子上,仔细听着肚子里的动静。
“现在没有啦,刚开始胎动没有那么的频繁。”她被他小心翼翼的动作给逗笑,噗嗤一声,连她都不曾察觉语气里带着几分娇嗔。
“谁在哪里?”突然刺眼的手电筒灯朝他们照过来。
江可司抬手挡住刺眼的灯光,往光源的方向看去,想要看清对方。
保安举着手电筒眯着眼睛走近才看出是傅立寒和江可司,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逃一般的离开餐厅,留下一脸茫然的两个人。
等人离去她才发现傅立寒还拥住自己的肚子,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连忙分开。
“我去洗碗。”她二话不说地端起桌子上的碗筷,快步走进餐厅里,把水龙头打开,心不在焉地拿起抹布洗碗。
极速的流水声也掩盖不了几乎要震破耳膜的砰砰心跳声,脸颊上的温度逐渐攀高,连带着耳根都烧的厉害,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脸上现在有多红。
江可司匆匆洗完碗甩掉手上的水渍,走出厨房时餐厅里已经空无一人,拿起手机走上楼哭过书房看到半掩的房门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她悄悄走过去往门缝里看了看,傅立寒坐在桌子后面,手里端着高脚杯,杯里装着醇厚的红酒,桌上摆着红酒瓶和笔记本电脑。
怕惊动到他轻手轻脚地走回房间关上门躺下,困意一波波袭来,连打了几个哈欠便抓着被角沉沉睡去。
翌日。
许是昨晚睡得太晚,她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懒洋洋的想要伸个懒腰却发觉腰间横着什么东西。
她一动睡梦中的傅立寒便无意识地将她环紧,脑袋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江可司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怀里,想破脑袋都没想起来昨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身上还带着浓重的酒味儿。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傅立寒浅浅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像羽毛一般挠着她的脖子痒痒的,还能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透过睡衣传递到她。
她轻手轻脚地拉住搂着自己的那只手臂,想要把它移开谁知居然惊醒了他。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怀里的女人疑惑地皱起眉头,思绪回飞昨晚才想起来是自己喝多了摸进她的房间。
“你……醒了?”她眨巴着眼睛,迟疑地开口询问道。
回应她的确是更加用力的怀抱和异常膨胀的某处,吓得她僵硬着身子不敢乱动。
“嗯。”他从鼻腔里低低发出声响,重新闭上眼睛,怀抱着她的手不舍得松开,此刻竟觉得无比的放松和安心。
“那我起来了。”她说着就打算从他的怀里钻出来。
“别动。”仅是一句话她便不敢再动,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轻,只觉得身后的呼吸声变得越发沉重。
傅立寒嗅着她发间的香气忍不住心猿意马,尤其是在早晨活力十足的时候,“我可不保证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