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氏紧随其后,也带着她所出的郑绘离开了闲章院。
随着她们离开,闲章院顿时安静下来。其实这时距搬出瓷像,也就一小会儿的时间,她们竟怕成了这样。
“衡姐儿,可看出些什么来了?哪一个才是?”章氏这样问道。
她刚才也在不着痕迹地观察谢氏和伍氏,却发现这两个人同样变色,而且都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闲章院。
她一时分辨不出。或许小姑娘眼睛利,衡姐儿能发现些什么。
郑衡回道:“我心中已有了一些判断。不过还没有完全确定。祖母且等一等,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的确,那两个人的表现,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勃然色变。究竟哪一个是因为朝香暮籽慌乱呢?
其实郑衡已经隐约看出来了。但是她想再进一步观察。事关朝香暮籽,还是仔细为妥。
俗话说疑心生暗鬼,这一次试探之后,说不定有人忍不住自己就露出马脚了。
以郑衡对人性的推测,必定是的。
果然,晚膳刚过不久,二房就出了大事。
最喜欢听八卦的司悟向郑衡禀道:“姑娘,二夫人和伍姨娘不知为何起了争执,两个人互相推搡,竟然同时见了红。”
同时见了红?谢氏和伍氏两个人都有了身孕?两个人互相争吵推搡,这是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有孕?
简直开玩笑!若谢氏和伍氏随意一个人不知,尚可说得过去,现在两个人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就只能说明其中一个人作假!
郑衡想过其中一个人为了掩饰朝香暮籽,必定会故意闹出动静,却没有想到会这样的情况。
这一下,郑晁怕是不知道心疼哪一边了。
好好的,这两个人为何会争吵呢?
这点,司悟却没有探听出来,便为难回道:“姑娘,奴婢并不知道。听说朝阳院的两位管事娘子,都不知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原因,总不会是突然打起来吧?不过是狗咬狗一嘴毛,郑衡对此并不关心。
她真正关心的事,已经有了结果。她唤来轻功最好的盈知,吩咐道:“你且去珠玉院,看看伍氏有何动静。”
盈知领命而去,郑衡则是在想着伍氏这个人。永宁侯府中的妾室,怎么会与朝香暮籽有关系?
从一开始,郑衡所怀疑的人,就是伍氏。不是因为伍氏露出了什么蛛丝马迹,若是因为……谢氏太蠢了!
谢氏这个人,自持出身大族,自以为手段了得,其实脑子并不聪明。
从她在章氏面前立规矩就可以看出来了,谢氏明明十分抗拒立规矩,心中想必忿忿不平,脸上却不得不装出恭敬。
越是接触谢氏,郑衡越是发现谢氏的不灵光。禹东山那个孤傲的贵夫人,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
贺氏能想出朝香暮籽这样的毒计,岂会与一个不灵光的人合作?太没有保障了!若自己是贺氏,就一定不会选这样的人。
她在闲章院中,伍氏想伸出手去阻止自己的女儿,却又倏地收了回来。——这说明伍氏在那一瞬间有过计较。
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计较,伍氏不是贺氏的帮凶,还能是谁?
可是,当盈知从珠玉院回来之后,郑衡却觉得,她或许是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