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卫怜雪看着铜镜中模糊的自己,手指扫过妆奁里的珠玉长簪,“李婆子回来没有?”
“小姐,李婆子还没回呢。”玉儿低着头,“等李婆子回了前院会通知的。”
“等等等!等到什么时候!”卫怜雪突然站起来,一耳刮子呼到玉儿的脸上,“那前院做事那么马虎,你作为我身边的丫鬟不知道自己去看看吗!”
被甩了耳光的玉儿顾不上脸火辣辣的刺痛,连忙跪下:“小姐我这就去。”说完提着裙子跑了出去,眼角抹出一滴眼泪。
“真是废物东西。”卫怜雪捏了捏手腕,“来人啊。”
“大小姐,”一个三等丫鬟紧张的站在门口。
“进来些!”卫怜雪皱着眉看着她,丫鬟轻挪碎步,以免惹得这位阴晴不定的大小姐脾气。
“你叫什么名字?”卫怜雪坐下来,看着镜中的自己。
“奴婢名叫二彩。”二彩谨小慎微道。
“好,二彩,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二等丫鬟了。”卫怜雪不在意的说。
“啊…”二彩瞪大了眼睛,惊喜之余又有点担心,“那...那玉儿姐姐...”
卫怜雪瞥了她一眼:“怎么的,你不想做二等丫鬟?”
“奴婢想做,想!”二彩连忙低下头,喜悦的表情一览无余。
“那废什么话!”卫怜雪不耐烦的啐了口,她拿起梳妆台上的珠钗,纤纤玉手配着华贵的步摇,更像个骄傲的孔雀,“过来,给我挽一个流云髻。”
二彩低着头,她的嘴角抿出一抹极淡的笑意,如果细看,甚至能看出有些狡黠的意味。
“是。”
————————————
五年后。
南越国,虞城。
“娘亲,娘亲。”豆点大小的小家伙拽着紧缩在床上用被子蒙脸的女子,奶声奶气的,“娘亲,阿江回来了,他说找你有事呀,快起来。”
女子一把掀开蒙在头上的被子,露出慵懒的眸子,柔顺的青丝贴着她洁白的面庞,柔软的搭在她的肩头,她看向自己的倒霉儿子,眉毛微挑。
“你这小崽子又向阿江要了什么好处?”
小豆丁叉着腰,底气很足:“这是阿江主动给我的!”
反正自己这也不算威胁吧,只是告诉阿江要么自己去喊要么自己帮他喊娘亲,顺便透露了娘亲有起床气而已。
女子撇撇嘴,显然知道自家儿子的个性,“告诉阿江我半个时辰之后就过来。”
“好嘞!”小豆丁蹦蹦跳跳的走了。
女子转过身来,望着远处奔跑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没错,她就是卫燃,而这个儿子,不言而喻就是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的。
那晚之后她比男子早醒,当时痛定思痛先下手为强,在那男子胸口捅了两刀,在他痛苦迷蒙的眼神下,搜刮了他身上值钱的东西,离开了这个镇子,去到了更远的虞城。
这一去竟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到虞城,她路上连连呕吐,以为是初来异世界的不习惯和自身身体的娇弱,结果在去医馆路上竟直接昏倒,被送到医馆时已经大出血,差点没命。
“你这女子,怀了身子还四处跑,幸亏遇到了我,不然,”山羊胡赛神医转了转眼,“你今天必死无疑。”
卫燃:“……”
“放心,经过我的妙手,你们母子基本无碍。只是不知,老夫的诊金——”山羊胡子看没表态,隐晦道。
卫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