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臻不成器，这几年除了他亲妈还关心着他，亲爹已经逐渐将资源往凌霄那儿倾斜。凌茂期虽然其貌不扬，但偶尔也有雄心壮志的时候，凌霄能力强又肖似老爷子，他相信不久的未来，二房终将崛起。

时钟敲过七点，老爷子凌秉光在几个亲儿子的搀扶下来到饭厅。

饭厅分内外两场，内场是女眷、女婿和小孩，外场则是凌家子孙及孙女合聚，泾渭分明的很。黎老太还在世时，往年供膳餐饮由她主持，后来她去世了，这活就指派给了大儿媳林亦心中馈诸事。

待众人都落座后，仆佣们鱼贯而入，将热汤热菜依次摆放整齐再秩序退下。

老爷子环视桌面一圈，依照惯例说了几句开场白和新年感言，之后才开动团圆饭。

瞧见老爷子右手边缺席的那张空位，众人面上若无其事，心底早已炸开锅。凌杰甚至都没等到下席，就用眼神示意凌玮什么情况，凌玮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凌霄面色冷峻，心中怒火却愈烧愈旺。

团圆饭结束，席面撤去，清茶上来，便是老爷子清算子孙这一年功过的时候。

凌杰这才找着机会与凌玮耳语：“凌景什么情况？团圆饭也敢缺席，难道他真跟家族决裂了？”

凌玮：“我也纳闷呢，看看再说。”

文管家将一根长七寸厚五分的紫檀色戒尺恭敬放到老爷子手边，成管家则捧着一只平板电脑立在老爷子身侧，这两人与其说是管家，倒不如说是老爷子的左膀右臂，哼哈二将。

瞧着那戒尺，凌臻已经控制不住的腿颤。

凌霄瞥他一眼，鄙视之意毫不掩饰。刚入凌家时，他对凌臻还多有忌惮，时间越久，他越觉得对方是个蠢货，除了运好托生在正室肚子里，其他一无是处。

冷月当初看中凌臻家世，这几年日子不好过却至今不离婚，也不知道她着了什么魔障。

老爷子的规矩是先论功绩，再数落罪过。

从长子凌茂诚开始，文管家将诸人负责的或企业或公司的项目计划、项目投资与实施、盈亏现状细细报备，在场之人该论功的论功，该处罚的处罚，平平无奇的略过。

儿子辈的处罚还保留点颜面，行罚点在书房，而孙子辈的处罚则是当着众人的面。

这样的清算场面一般得耗费两个多小时。

出了饭厅，凌杰揉着发酸的腰，七扭八扭。这两个小时，他可是动也没敢动，老爷子的规矩是长辈面前小辈得有坐相，坐姿不端正，即使不挨板子，同样少不了一顿说教。

“哥最近新发现一处销魂窟，那儿的姑娘绝了，要不一起去消遣消遣？”凌玮拍着凌霄的肩膀，热络的征询他意见。

“你们去吧，我一会儿还得给我爸送东西。”

凌杰来精神了，“又是什么好东西，能让哥们先开开眼吗。”

凌霄也不瞒着，直接道:“北宋年间一套青瓷官窑茶盏，你真的要看？”

“古董啊，”凌杰不敢兴趣的摆摆手，“算了，老年人才喜欢的东西。”

凌玮看破不说破，招呼着凌杰先走了，若他没猜错，那套官窑茶盏应该是孝敬老爷子的。

凌霄回车库取出包装好的青瓷官窑茶盏，折身去找凌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