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莫知道即便遭此冷遇,虽有所表示,却态度从容,虽不知究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打脸充胖子,但怎么也是个颇有阅历的老江湖,便全都按捺下来,欲等过会看得形势之后,再行判断。
莫知道却不想在此耽误下去,望唐曼舞道:“舞妹,既无人敢招呼我们兄妹,那便换个地方吧。”
唐曼舞先是一怔,玉脸升起许些红云,方才微微颔首道:“自是听大哥的。”
虽是做给他人看的关系,但这一声“舞妹”于唐曼舞而言,却实是亲昵之称,就算知道莫知道并非那个意思,也足以让她一时有些脸红心跳。
怎奈她刚随莫知道起身,欲要一同往店外走去,就听得一声颇为尖锐的话语在堂中响起,
“慢着!你兄妹二人坐了你们不该坐的位置,竟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了?”
两人寻声望去,便见一尖脸男子坐在靠墙的位置上,右手持着酒杯,贼眉鼠眼似的目光直在唐曼舞身上打转。
莫知道往前一站一移,将唐曼舞挡在身后,一拱手,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莫知道已说得客气。却不想那尖脸男先是脑袋往旁一倒,更见不用莫知道移步,唐曼舞也已主动躲在其身后,不露片颜于他,不由面露几分愠色,怪声怪气道:“不敢不敢,贱名不足道。”
莫知道差点笑出声来,又强按下去,道:“无妨,只是不知兄台先前所言何意?难道此桌,竟是坐不得?”
尖脸男换了个方位,却见依无法得睹唐曼舞仙颜,只得放弃,冷笑道:“桌椅本就是用来坐的,自然是坐得。但不过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却坐不得,更走不得!”
莫知道“喔?”了一声,又再度环视细细辨认一番,见无面熟之相,便只得再度望那尖脸男问道:“难不成,在下便是那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尖脸男又一冷笑,道:“既有自知之明,又何必再问?”
莫知道浅笑一声,道:“若在下非要走呢?”
尖脸男立时恶笑出声,手掌往桌上一拍,沉声道:“那就得问过在场的江湖同道,让不让你们走了!”
话一落下,除这尖脸男外,众人皆是站起身来,亮出手中兵刃。
唐曼舞亦是黛眉一挑,探手就要将莫知道让她变作负于身后的长剑拔出。
却不想“哐锵”一声,那剑刚拔得两寸,就已停住。
却是莫知道按住了剑柄,轻声道:“舞妹莫慌,这剑,更轻易拔不得。”
唐曼舞脸上再一红,显是还未适应莫知道所用称呼,轻轻颔首应了一声,便将剑给放了回去。
这同样是唐曼舞让莫知道欣赏的一点。
虽然任性,可一旦应诺下来,便不会违诺,更不会再使小性子。
莫知道这才又笑了一声,道:“在下明白了,诸位同道是在等人。”
阻同行之人亮出兵刃,在常人看来,自是示弱的行为。
尖脸男自也当莫知道怕了,便阴恻恻笑道:“聪明!正是!且可知为何不问你名姓?”
莫知道讶笑道:“这样高深的问题,在下又怎会知道?不如兄台看在我兄妹二人初到宝地,不懂规矩的份上,解惑一二?”
尖脸男得意笑道:“算你识相!听好了!那便是因为你兄妹二人,今日都别想离开了!”
莫知道惊异地问道:“为何?”
“因为我!”
粗重的嗓音自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