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寤的家在渠灵镇的东街,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宅院。
他们被安置在了客房,吃过饭,杜召南在屋里呆得烦闷便出了房门,在院中走走消食。
今晚的月色正好,夜幕中的一轮圆月的皎色正当浓时。
杜召南一边赏着月一边闲逛着,不知不觉间走出了院子。
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停在了一间亮着灯的屋子前,顶上一块旧得发黄的匾上,草书着“祠堂”二字。
正转身欲走,却突然在拂过面上的风里闻到了一缕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不由自主的走到祠堂面前,伸出手欲推开紧闭的木门。
“杜姑娘?”
清润的声音里带着疑惑,杜召南伸出的手一顿。
硬着头皮回头向关寤打招呼,
“杜姑娘为何在此处?”,关寤问道。
“我吃完饭在屋子里待得无聊,就出来溜溜,没想到溜着溜着,就走到这儿了,见这祠堂亮着灯,还以为你在里面,本来想进去找你来着”,杜召南冲他尴尬的笑笑。
关寤点点头,“原来如此,杜姑娘既然都走到这儿了,不如随我带你进去看看”
杜召南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本也就是我唐突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是赶紧回房吧!”
“那我送你回去吧!”
杜召南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回去”,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片刻后,杜召南又重新站在关寤面前,“还是劳烦关先生送我一程吧!”
杜召南暗自在心里仰天长啸,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平生就没干过这么丢脸的事儿,她居然忘了是怎么走到这的。
关寤的脸上愣了一瞬,随即无奈的笑笑,将那脸蛋儿羞得通红的少女原路送回。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女子在他面前羞得脸蛋通红,那脸颊上染上的艳色比之她身后壮丽的火烧云有过之无不及。
眼波流转,一颦一笑无不牵动着他的心,只是,美好的事物都只存留在回忆里,仿佛只有在回忆里不断润色,那些事物才会美得这么动人心魂,
回忆终究是回忆,里面存留的永远只是已经逝去的事或人,而这些,都是再也见不到,拥不了的…
**
月上枝头,树上栖息的寒鸦被惊起,嘎嘎的飞走了,还不忘回头看眼惊扰它的是何方神圣,
月白袍的清冷僧人满身寒露的推开房门,门才刚刚拉开了一条缝,里面突然伸出一支苍白的手,将那僧人扯进房内,
白袍僧人转瞬间就消失在只开了一条缝的房门口,连声音都没有发出,透过门缝只能看见里面一团漆黑。
黑鸟抖了抖,翅膀扇动得更快了,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甜腻的桃花香味儿瞬间将无厌包裹,一只温软的小手紧紧压住无厌的嘴,让他无法发出声来,
另一只手紧紧捏住无厌的肩膀,将他按在门上,动弹不得。
无厌动了动,杜召南忙将他按住,“嘘~”,透过窗户纸照进来的月光,无厌隐约看清杜召南脸上紧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