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哭声叫嚷声乱成一团,面前的房屋火光冲天丝毫没有要减弱的迹象。
在远离杂乱纷繁的人群处,静静立着一月白袍僧人手上还抱着一个纤弱的女子,火光为两人镀上一层薄薄的艳色。
僧人一张无悲无喜的脸映在杜召南瞳孔里。
“你是谁?”
僧人看了了看她,没有什么表情的答道“般若寺,无厌”。
她笑了,这名当真衬他,无厌,无悲亦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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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杜召南收回飞远的思绪,起身开了房门,白衣僧人静静立在门外,见她开门便合掌行了个礼。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无厌显然是有话要问,杜召南忙将他请进房内一叙。
“施主可还记得当时的情形?”
他问的显然是客栈着火一事,这事确实蹊跷,平白无故的起了这么大的火客栈中人竟毫无察觉。
而且当时她房间的门窗都被锁死了,若不是她及时醒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当时我喝完药后便睡着了,一醒来房间里就已经起了火,我本想从房门逃出去,却发现门窗都被人刻意封死了,无奈之下只好破开窗户跳下去…”杜召南一边回忆一边说着。
无厌仔细听着,在听见门窗都被刻意封死时面色微微凝重,略微思索后道“如此看来,这凶手是冲着杜施主来的”。
“何出此言?”杜召南秀眉微蹙。
“杜施主有所不知,我询问过当时在客栈中的所有人,他门都说自己莫名其妙的睡了过去,一醒来客栈里就已经起了火,但只有杜施主是被刻意锁在房内…”
无厌顿了顿,又问“施主最近可有与什么人结怨吗?”
杜召南想了想,他们一路游历,每个地方都呆不了几天,这个小镇他们才刚来没两天,根本没机会跟人结怨,不过…
“我们刚到不久,跟人结怨谈不上,倒是前天晚上有些古怪”
杜召南顿了顿继续道“那晚我本是在房间练功,窗外却突然掠过几个黑影,当时已经很晚了,我觉察有异便跟了上去,没想到被几个带獠牙面具的人打晕带到那间破庙中,他们丢下我走后那神像后面又冒出另一伙戴面具的人,然后…就被你所救”
无厌听完久久没有再说话,杜召南盯着无厌的侧脸却不合时宜的想到些其它的事…
“那天…”无厌闻言一双清冷的眸向她望来似在等着她的下文。
杜召南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我昏迷时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明明是个疑问句,却生生被她问成了肯定句,说完便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眼死死盯着无厌,生怕他下一秒就说出个让自己无地自容的答案。
见无厌听完有些发愣的模样,又暗暗懊悔自己干嘛要问出口,就算真做了什么,只有不说出口,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了!
“没有”
终于听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杜召南刚要松一口气就听无厌道“杜施主当时的确意图对小僧不轨”。
杜召南一口气没松完卡在胸口呛得她直咳嗽。
“好在小僧及时将施主打晕…”
好家伙!若是之前装做什么都不知道还好,这会儿几句话下来她算是彻底坐实了这个女流氓的称号。
她还是不甘心,挣扎着抬起头打算再辩解一下挽救挽救自己所剩不多的形象。
“我是被灌…”
话锋陡然一停,杜召南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白衣僧人。
那双清冷的眼不再冷漠疏离,而是染上了浅浅的笑意,唇色寡淡的嘴角微微上扬,似寒冬暖阳初现令人惊艳非常。
杜召南突然觉得这女流氓的称号坐实了就坐实吧!随即又默默惋惜,这般好看的人,偏偏是个和尚,真是可惜了!
“无厌师父有没有想过还俗呀?”
无厌脸上的笑意一僵,杜召南这话问得确实有些措不及防。
“我就是觉得,像你这么好看的人要是一生青灯古佛岂不是有点可惜…”
杜召南拢在袖中的手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肉。
我在说什么?看来不仅流氓,脑子也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