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肚子饿了。”
实在受不了自己双亲在尹弘庭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赵晚棠找了个理由也是实话,撒娇似的说道。
“我这就让管家去买你最喜欢吃的糕点。”赵夫人急忙说道,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女儿,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你和赵夫人去说些体己话吧。”尹弘庭怎能不了解这个把一切事情都写在脸上的小女人,知道赵家现在碍于自己的存在不能自在的说话,便寻好一个理由给赵夫人和赵晚棠。
“那你陪爹爹说说话。”赵晚棠才不会和他客气。“爹爹,你不必怕他,今日他是以赵家女婿的身份上门的~”
“大胆!”赵士尹头皮都麻了。“进宫数载,怎么变得什么话都敢说了!”
赵晚棠吐了吐舌头,偷偷给尹弘庭递了个眼色,然后便扶着自家母亲往后屋聊天去了。
等女眷都离场了,赵士尹方才站起身,恭恭敬敬就要对尹弘庭施以大礼。
尹弘庭并没有阻拦,倒不是刻意,只是在万人之上的位置上坐久了,对这种礼仪司空见惯,即使行礼之人比自己要大得多,也没有丝毫别扭的感觉。
他只是在赵士尹匍匐在地上,没等他应允不敢抬头时,才淡淡开口说了一句“赵学士这是为何?”
“臣请罪。”赵士尹头也不抬,声音有些闷闷的说道。
“所请何罪?”
赵士尹方才抬起头,直视尹弘庭的目光里,却没有丝毫惧怕之意。
恭敬的行礼,是身为臣子对君主的礼份;坚定的目光,是一位忠贞老臣的信念。
尹弘庭从心底是敬佩这种人的存在的。
“臣教女不严,其罪一;君王临府未即使接待,其罪二;府中奴才怠慢圣驾、乃御下不严,其罪三。”说完,他又重新低下头去。“请皇上降罪。”
过了片刻,赵士尹才听见一声低笑。
“看来,赵学士不仅擅长数别人的罪,对自己,也毫不手软。”尹弘庭停顿了一下“你唯一的错误,便是不信朕说的话。”
赵士尹惊讶抬头,看见尹弘庭笑着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平易近人。
“朕说了,是陪赵妃回来看看,不用多礼,你便起来吧。”
赵士尹这才稍微放下来心,虽然不敢相信,但皇上好像真的只是为了陪自家女儿单纯的‘回来看看’。
自家那个缺根筋的傻女儿何时有这么大的魅力了?
“不过既然赵学士提起了,咱们来说些公事倒也未尝不可。”
果然,皇上还是有事需要自己的,而且赵学士知道,皇上今日要说的这件事,一定不会是一件小事。
但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臣必对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