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歌回到竹苑已接近亥时,回来的路上全城仍在搜猫。春桃打来水给穆锦歌洗漱一翻,再给她额头擦了药便退了下去。
穆锦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想好好补上一觉,突然,她的卧室门被一脚踢开,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二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进门的是崔氏的心腹宋嬷嬷,紧跟着后面进来的是穆锦云和花芜一行人。
春桃听到声音赶紧下床打开房门,一眼便看到院子里站着五六个丫鬟,还有已经进屋的宋嬷嬷和穆锦云。春桃心想不好,赶紧穿了外套冲到了穆锦歌房中。
穆锦歌本就因额头受伤,又为苏芯染打抱不平而精疲力尽,本想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有人却大晚上来找茬。她的火气一下就窜了起来。她皱着眉气势汹汹地走上去狠狠给了宋嬷嬷一巴掌,吼道:“你这刁奴,竟敢大晚上打扰本小姐休息,你找死吗?”
宋嬷嬷被打了一巴掌,身后的穆锦云一行人皆是一愣。这什么情况?她们可是来收拾人的,怎么还没说话便被反杀了。这穆锦歌吃错药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挨打的宋嬷嬷,她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穆锦歌,不可置信地看着穆锦歌说道:“你,我可是夫人的人,你敢打我?”
“我管你是谁的人,我只知你是奴,我是主,哪有大半夜你一个奴婢跑来主子屋里叫嚣的!今儿我就算打你板子,谁也说不得我去。”穆锦歌抬着头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盯着宋嬷嬷说道。
“你算哪门子主子?不过就是侍妾所生,还在我老婆子和嫡大小姐面前摆主子谱!”宋嬷嬷捂着脸咬牙说道。
“就是,穆锦歌,你大晚上不在竹苑,是不是跑出去私会野男人了?果真和你那娘一样,是个狐狸精,惯会勾搭人!”穆锦云走上前指着穆锦歌吼道。
“呵~首先,我娘亲是圣上下旨赐给父亲的平妻,她不是妾,也算妻,所以我嘛,自然也是嫡小姐咯!怎么,你们不会对皇上圣旨有意见吧?”穆锦歌冷笑一声,对着宋嬷嬷嘲讽说道。
宋嬷嬷听到皇上圣旨便不敢作声。穆锦云的脸却涨成猪肝色,她最不愿承认的便是穆锦歌也是嫡女的身份。
“再来嘛,前两日大姐出门难不成也是私会野男人去了?”穆锦歌转头看向穆锦云轻蔑问道。
穆锦云看到穆锦歌那张小巧精致的脸本就嫉妒不已,再想到前两日她听说南宫世子要在香满楼宴客,便想着去与他“偶遇”,可最后却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她看着一直任她欺凌的穆锦歌现在居然用这种口吻质问她,让她更加恼火,于是她向前伸手抓住穆锦歌的手臂吼道:“穆锦歌,你胡说什么?我是出门办正事,你再敢乱说坏我名声,我要你好看!”
穆锦歌的骨架娇小,皮肤白嫩细软,被穆锦云这样一捏,感觉骨头快断了。她一把推开穆锦云,嘲讽说道:“呵,真是好笑,大姐要名声我就不要了?大姐出门就是办正事,我出门就是私会男人,这帽子我可不敢戴。”穆锦云被穆锦歌推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在21世纪,沈之言可是喜欢拳击、柔道,跆拳道训练的主,虽然骨架娇小,但是身体爆发力可不是这深宅大院的小姐能比的。穆锦云不可置信地看着穆锦歌,咬牙说道:“穆锦歌,你敢推我?你这贱人,我要你好看。你们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她捆起来!”穆锦云对着花芜一行人吼道。
“不要捆小姐,小姐额头受伤了,我们只是出去买药。”春桃着急将穆锦歌护在身后,向穆锦云解释道。穆锦歌看着春桃的举动,心中微暖。
她伸手将春桃拉到一边,看着穆锦云一行人,眼神冰冷地说道:“我看今天谁敢动我?我是将军府的二小姐,你们的主子,若今日你们敢捆我,待我洗清冤屈,定要将捆我之人全部发卖!”
一时间,门外的奴婢拿着绳子便不敢上前了。穆锦云看着婢女们迟疑的动作,气不打一处来,朝婢女们嚷着:“怕什么?有我母亲为你们做主,她今日是跑不掉的!”
婢女们也明白在将军府是崔氏母女的天下,而穆锦歌只是个透明小姐。只有在将军回来述职时,她才会去主厅与老太太夫人他们一起吃饭,平时都是自己在竹苑吃。
穆将军曾让崔氏多安排几个丫鬟照顾二小姐,可那些安排伺候二小姐的人经常有意无意给二小姐使绊子,最后二小姐不得不遣了那些人,只留了春桃一人在身边。穆锦歌从未向穆将军说过自己在府中的处境,一方面是因为穆将军常年在外,再加上崔氏挑拨,父女关系比较疏离。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知道,穆将军总会回去边城驻扎,自己一人留在府中少积些仇怨对自己和春桃更好。
想要在将军府立足,只能听穆锦云的,于是婢女们拿着绳子上前把穆锦歌捆了起来。穆锦歌本就精疲力尽,也不想再挣扎,左右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倒是春桃哭喊着跪下来求穆锦云放了穆锦歌。
穆锦歌心中不忍,对穆锦云说道:“行,我跟你们走,不要为难春桃。”然后再蹲下身在春桃耳边说了一句话,便跟着穆锦云一行人出了竹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