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里——

沈晓风一拳砸在了严末肩头：“你特么疯了，靳夕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沈晓风，你他妈居然打我！你应该知道，她想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就算我不帮她，她自己也会找别人！”

严末不甘示弱地反击了回去。

沈晓风继续踹他：“你老实告诉我，靳夕到底想干什么，她以前虽然混，但还不至于这么没有分寸！先是故意破坏晚自习制度，又在全校面前口出妄言！”

严末翻白眼：“靳夕要干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全校面前宣誓主权呗！”

“妈的，她就为了一个男人……”

沈晓风脸色阴霾。

严末叹了口气拍他的肩：“风哥，我知道你喜欢靳夕。但感情这事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决定的，选择权在她，一直都不在你。包括我，包括文彬，更甚至于是谢禹，我们都没有权利。”

“你难道就不喜欢她？”沈晓风反问。

严末眸色渐深：“也许吧，但我现在更多的是把她当妹妹或者是……兄弟……”

沈晓风怒极反笑：“我去他妈的妹妹……”

……

接下来两个人说什么许辛年已经听不清了，准确来说，他的脑海里沈晓风和严末的话在不断回荡，侵蚀着他的理智，甚至让他不断崩溃。

他心里现在乱糟糟的，像是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毛线球。

少年握着门框的手指骨节在不断攥紧，最后深深泛白。

他甚至忘了离开，就这样呆呆愣在那。

靳夕是故意的，他不难推断出——靳夕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站在主席台上，宣告他是她的，仅此而已。

这样决绝而热烈的占有欲太满了，满到他心间酸胀，满到他都开始质疑自己究竟有没有可以承接的资格……

*

沈晓风看到站在门外的许辛年下意识就是一拳头上去，但他被严末抱住了。

“风哥，你冷静！”

沈晓风眼角发红地挣脱开严末的束缚：“严末，我不打他。等阿迟回来，有他受的。我就和他说几句话。”

生怕沈晓风失去理智，严末又定定看了他好几眼，确认他不会动手才走到边上。

也是，一个从小呵护到大的女孩到头来却为另一个男人做尽了傻事，换作他，也会想把那个男人暴揍一顿。

“你都听见了？”

沈晓风目光冰冷地看着许辛年，开门见山。

少年沉默不语。

沈晓风看向正午刺眼的烈日，目光有些怔忪。

“我和你说个故事吧……”

“靳夕这丫头从小到大对什么都三分钟热度，喜欢的玩具，想学的乐器，看上的衣服……甚至于……学习。”

“她看上去风风火火的，其实对什么都不长情……甚至可以说是薄凉。”

“一年级被钢琴老师骂扶不上去的阿斗，她硬生生在三年内考到了十级，金奖得了一堆，把证书和奖状都摔在老师脸上，然后再不碰钢琴。”

“五年级英语老师嫌弃她英文发音不标准，她就狠下心把自己独自丢到了英国，半年后回来得了英语演讲比赛特等奖，之后她英语就再没及格过。”

“初二的时候被追她不成的男生用篮球砸，她就缠着我们教她打篮球，狠虐那个男生后，她就再也没有碰过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