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夕兀自说着:“本来我昨天其实挺难过的……甚至想几天不理你。”
靳夕叹了口气,眉宇间锁着无奈:“但谁叫你顶着一张让我欲罢不能的脸呢……许老师,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要我的命。我对你……真的气不起来……”
许辛年耳朵红了,唇瓣抿得发白。
靳夕目光在四周绕了一圈,好看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上敲着,说的话只有许辛年能听到:“这个位置是我的,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少女说完就散漫起身,痞痞吹了个哨音,双手插兜往外面走去。
“靳夕。”
许辛年突然叫住了她。
靳夕侧过头,发丝飞扬,原本就小的脸显得愈发精致,像是肌肤胜雪的瓷娃娃。腰间露出了一小块纤细的白色,盈盈一握。
许辛年眸子低垂,半晌终于憋出一句:“你鞋带散了……”
嗯,对,没错,他就是想提醒一下她鞋带散了……万一一会踩到了摔跤怎么办……她这么娇气,肯定要哭鼻子……
靳夕低头看了看,确实,右脚马丁靴的鞋带落在了地上。黑色的,像是纠缠在一起的藤蔓。
靳夕挑眉,脚下一拐又走了回去,她将脚撑在了板凳的横杠上,居高临下:“许老师要帮我系吗?”
许辛年有些隐忍地捏了捏手指,然后……在板凳上弯下了腰,靳夕杂乱的鞋带被他理顺,然后很强迫症地系了个乖巧而对称的蝴蝶结。
看着少年低眉顺眼,很有乖巧小媳妇的模样。从昨天就积压在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靳夕晃了晃自己的脚,红唇勾起,那块樱桃般的唇珠凸起,好不鲜艳。
“真好看。”
一时不知道是在夸蝴蝶结,还是在夸人。
靳夕走后,离上课还有一小会。方子悦刚刚一直在看许辛年那,刚刚许辛年弯下了腰做了什么被桌子挡住了,她不知道,但她心里十分不爽。
靳夕那样的,除了脸什么都没有,凭什么指使许辛年做这做那。许辛年就该被供在神坛上顶礼膜拜,最起码……靳夕配不上他……也许,没人配得上他。
她看了看手里刚发下来的数学作业,填空题最难的那道她错了,咬咬牙走了过去。
“许辛年。”
方子悦叫他。
少年心绪紊乱地抬起头,有些不耐。
这女的是觉得自己声音很好听吗……老是叫他名字……明明都没有靳夕叫的好听。
就和夏天聒噪的蝉一样,喋喋不休。
呸,他怎么又想到那个蠢女人了!
方子悦被他微冷的眼神激得心脏沉了沉,然后鼓起勇气又走进了些,指着作业上的错题:“我能问你一下这道题吗,我不会。”
以前靳夕也总是这么说的……明明她问的那些题简单到连初三生都应该会做……
没等许辛年回答,方子悦就撑住了桌子想要在许辛年旁边坐下。
然而她的手掌刚触到桌面,许辛年就眼神有些刺骨地射了过去,语气生硬:“你别碰……”
靳夕说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
他也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四舍五入,靳夕是他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方子悦脸色白了白,缩回手:“那我站着吧,你能给我讲一下吗?”
她说着就想靠近许辛年。
许辛年扫了眼她的作业,桃花眼内勾外翘,无情起来却显得愈发薄凉而冷历:“对不起,我不会……”
方子悦:……
“那好吧……我自己回去再想想……”
她给了自己一个台阶,步伐凌乱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班里的人目光复杂地打量着她,带着些许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