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辛年正低着头把上节课老师评讲英语试卷留下的语法单词拓展抄到笔记本上,他的字很好看,每一个字母都像是从模子里刻出来的,整整齐齐,万分清爽。
前桌封南辰突然回过头,嘴角带笑地用指节扣了扣他的桌面,下巴往门口扬了扬。
“她来了……”
许辛年错愕抬眸,一句“谁?”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看到了浴光而来的少女。
靳夕丝毫不露怯地走进了高二14班,就和回她自己家一样从容,一边走一边还不忘朝两边的吃瓜群众挥挥手,完全一副大佬出街的架势……只是,这位大佬好像是个瘸子……
像是意识到了许辛年正在看她,靳夕痞痞地吹了个口哨,唇间饱满俏丽的唇珠愈发鲜艳。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许辛年,直接将“受伤”的那只脚踩在了他旁边空着的板凳上。
许辛年没有同桌,旁边桌子是空着的,而他坐在靠墙那一边,刚好方便了靳夕“逞凶”。
靳夕单手撑着桌面,上半身极有压迫感地向许辛年倾斜,一双美眸似笑非笑,红唇娇艳,像是吸足了晨露的玫瑰花瓣。
她垂下的青丝有些许悬在了少年头顶,是好闻的茉莉花香,清爽而又迷迭。
“同学,我脚受伤了,你是不是该负责?”
靳夕的眼神意有所指地触了触自己脚踝上的布朗熊创口贴,淡淡启唇。
少女的脸近在咫尺,几乎都能看到上面的小绒毛。许辛年满腔都是那略带销魂的茉莉花香和少女独有的气息,他蹙了蹙眉,身子往后,拉开了与靳夕之间的距离,不想让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乱了思绪。
大脑恢复了冷静自持后,凉薄的话语从喉间溢出:“我为什么要负责?”
靳夕瞟了眼他崩得很紧的下巴和没有表情的冰块脸低笑一声:“因为你刚刚没有接住我,所以我摔倒受伤了,你难道不该负责?”
一番话,逻辑清晰,言下之意:我受伤都赖你。
许辛年被她这强盗逻辑给惊到了,气极反笑,不过那笑意不及眼底。
像是晕染开墨痕的山水画,最后在眼尾处聚成了一隅漆黑。
他本想对此等碰瓷无赖采取无视态度,却鬼使神差冒出一句:“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靳夕也不扭捏,舔了舔猩红的唇瓣,眼里仿佛盛满了满天星光。
许辛年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靳夕胳膊一伸,将他壁咚在墙上,俏脸压了下来,另一只手挑起了他的下巴,笑得万分邪气:“哥哥以身相许可好?”
少女的红唇一张一合,两人呼吸交缠,如此逼仄的空间内温度在上升,变得火热……
如此近距离对着这张惹人犯罪的脸,靳夕只觉得心脏漏掉一拍,紧接着跳得如小鹿般鲜活。
教室里的吃瓜群众被靳夕一顿猛如虎的操作惊呆了,起哄声连绵起伏,颇有些看好戏的意味。
毕竟身为奥赛班,他们的生活太枯燥乏味了,除了上课就是永远做不完的题目,如今看到这番惊心动魄的场面,连带着肾上腺素都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