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场地的费用外,还有涉及群演,道具,服装,置景,灯光,这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加起来,也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一个村庄大大小小得三四十口人,必须得租够三四十个群演,才能尽善尽美的还原村庄的生活。
张恩也想过用绿布后期制造一个村庄,其实在视觉上,是不会差很多的。
但很可惜,这么庞大的后期已经触及了他的知识盲区,他一个人根本操作不过来。
但问题又出现了,他的片子必须得自己剪,要是被别人看见第一手源文件,知道了这些鬼的真实面目,那不得直接变成警匪情节了?!
诸多限制下,他最终还是只能用钱去完成这些繁琐的事情。
好坏参半吧,真实的景肯定更有利于演员的发挥,特别是王玲这种菜鸡。
既然决定了实景,那么问题又来了。
但到底该去哪拍呢?
张恩皱了皱眉头,他知道的几个拍摄基地都没有农村题材的置景,因为这种景用的剧组不多,没有市场自然也就没有存货。
那该去哪找呢?
思考了半天,张恩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个难题交给红丽。
“嘟嘟嘟“
电话响起,半响后接通,红丽慵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喂”
“在干嘛呢红姐。”
张恩甜甜的说道:
“在家啊,怎么了小毛孩,找我有啥事吗?”
张恩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小毛孩这种称号像是上个世纪的外号了。
“是这样的,对于下一个视频我有些想法,想在农村拍摄,但是我找不到景,你那边有什么路子帮忙看看景吗”
“噢,这个简单,我待会找人发几个景给你,你觉得合适我就和你一起去实地看看,没问题吧?”
听着红姐的建议,张恩眼前一亮,这可省了不少事啊。
“当然可以,那些谢谢你啦。”
“你就好好拍戏,有啥问题都可以直接找我,不要拘束,毕竟你拍出好看的电影我们才是双赢。”
“当然。”
两人再寒暄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张恩松了口气。
两人的人脉都不一样,张恩相信红丽一定能找到很棒的农村场景。
在场景上写下了“待续”后,转移到了下一个阶段。
张恩划出两条线,做了一个分隔,接下来便是更细碎的东西。
音乐,妆容,道具,台词
这些都是一部剧的灵魂。
音乐方面,张恩对其要求很高,倘若没有合适的音乐,他宁愿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加。
但合适的音乐还是很多的,之前张恩苦于买不到版权,但现在他哔哩哔哩这个厚实的靠山,他相信哔哩哔哩能帮他搞到版权,这一点暂且不论,先解决其他问题。
妆容方面则要依靠新员工鬼镜化妆师了。
鬼镜虽说是鬼,但它同样需要学习和钻研新的化妆技术,还有思考到底要如何化妆,也是非常真实了。
张恩想了想,给鬼镜提了两个要求:
第一点是要“脏”,因为农村风尘仆仆的,总会时不时沾上灰尘,而且这部短片卖的就是一个“惨”字,所以脸上一定要足够脏。
但脏只是表面,眼睛一定要亮亮是为了之后的疲惫做铺垫,做到反差。
也就是说鬼镜必须保持每一次的妆容都相同,同时让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的暗淡,做到这一点需要演技,也需要妆容。
这是非常大的挑战,鬼镜需要好好思考思考。
第二,就是妆容要体现人物特点,譬如嗜酒的老公一定要第一眼看上去就有喝酒的感觉,脸上要坑坑洼洼,牙齿泛黄的特点。
小三要足够的骚,村民要够冷漠。
在听完张恩的阐述后,鬼镜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普普通通,但张恩相信它一定已经开始参悟了。
应该不难吧,不至于完不成吧?
在交代完化妆的事项后,张恩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道具上。
在道具方面,张恩想换一种置景方式。
之前他往往使用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反差感,把戏不可久玩,玩多了人就腻了。
所以张恩打算将它反过来。
他的置景要改成“看着是坏的东西,但其实诞生着希望。”的风格。
举个例子,倘若人们看见鲜艳的花,会很自然的觉得它会凋零。
但一旦看到一束凋谢的花,人们就会很期待它会如何再次盛放。
这种希望更加真实,更让人相信。
而在此时,张恩再轻轻捏碎这个希望,会给人一种愕然感。
这是新的挑战,张恩很乐意去挑战一下。
但这样对于道具的要求又要再高一级了,这种道具可不好找,花的钱也很难控制。
尽力尝试吧
当把所有的背景都处理完后,张恩便开始按照脑袋里的思路创造属于“王玲”的故事。
一个女性,抑郁,残疾,农村形象这样的人会干出什么事情呢?
他写写画画,时不时眉头紧皱,时而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又时而摇摇头,将上一个想法划掉。
动机不充足,没有理由的行为都不能出现,他对此抓的很紧,没有半点松懈。
因为他始终坚持,他写的不是角色。
而是人。
虽然每一个人都蛮惨的。
“阿西。”
张恩挠了挠头,将刚写的台词划掉,因为这句话男性化的表述太过明显,得换得更加贴合王玲人设的台词。
就像是十字绣,张恩画出了蓝图,但要完成一幅十字绣,还得一针一针的去填补,这是一个很漫长的经历。
房间里陷入寂静,只有笔划过本子的声音,还有时不时响起的敲击键盘声。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时间可以快,也可以慢,就看这个人认不认真了。
显然,张恩很认真。
太阳升起又落下,直到两天后。
张恩起早贪黑,花了足足两天,总算把一份没有大逻辑错误的剧本写出来了,写出来后,张恩便第一时间发给了王玲,得到了王玲一个很敷衍的答复。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