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唐无忧所住的客栈被一群官兵所围,她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楼下的热闹,不时,绿绣急惶惶的走进,道:“小姐,下面好多官兵。”
唐无忧敛回视线看向绿绣,淡淡道:“去将瑞儿和茗儿叫起来,我们去官府自首。”
“小姐,这”
“放心,不会出事的,我自有分寸。”
唐无忧带着唐思瑞和唐雨茗从客栈后门离开,来到官府门前,大肆击鼓鸣冤,听闻了她口述冤屈之事,官府的刘大人顿时愕然。
一大清早,赌坊的庄家便来报案,说自己手下的伙计被杀,他派出去捕捉凶犯的衙役还未归,这事情的主凶居然自己跑来投案,并声声道冤,他为官十年,这还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事。
然而更加令刘大人不敢相信的是,堂下跪着的一女两孩童,看起来皆是柔柔弱弱,而早上抬来的两具尸首,却是两个莽壮的大汉,那两个大汉全身近一半的骨头全部碎裂,可是任凭他怎么看,堂下这母子三人也不像是有这般能力的人。
“你说赌坊的王二和刘乔是你杀的”刘大人一脸的不可置信,还是确认问道。
唐无忧手中的丝帕在眼下不断的拭泪,那嘤嘤的哭声自始至终都没有停下过,她开口,声音宛若鹂鸣,脆弱温婉,声声动人,“大人,昨日那二人的确是我所杀,小女昨日不过是在赌坊赢了些钱,可是他们却见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夺了钱不算,居然还说要抢人,小女命苦,孩儿还没降世,夫君便暴毙而亡,这两个孩子是小女的命根子,小女就算是舍了命也定是要护孩儿周全,急切之下,这才失手杀了赌坊的二人,小女杀人实则无奈,还望大人明鉴,还小女一个公道。”
唐无忧本就长得娇柔,再这么一哭,更是让人于心不忍,公堂外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听着唐无忧所说,不禁全都倒戈站向了她这边。
没过一会,官差带着赌坊的庄家赶回官府,那庄家一看到唐无忧,顿时指认,“大人,就是她,昨日就是她杀了我的人。”
他这么一吼,唐雨茗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小的身子往唐无忧怀里一扑,“娘亲,我害怕。”
唐雨茗这么一哭,众人更是议论纷纷,把这母子三人和庄家放在一起,谁强谁弱可想而知,况且,赌坊的人做事素来都是一贯作风,说这母子三人赢了钱,他们想要讨回,这是绝对有可能的,再看看那女子柔弱清雅,孩童稚嫩可爱,他们讨钱之余起了歹心,更是说得过去。
强势的庄家见众人全都倒戈,顿时不满,“大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今杀人凶手既已来认罪,那就请大人依法定夺。”
刘大人闻言有些为难,按理说,杀人的确是该偿命,可此事也算是事出有因,而且那些围观民众更多的都是同情于犯人这边,法外固有人情,若是真将她定罪,恐怕难以服众。
“堂下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祖籍何地此事疑点多多,需立案调查,在这京城之内,你可有熟人愿来将你保释”
唐无忧听闻刘大人的一席问话,微垂的眼眸下,逐渐显现出一股邪肆的笑意,红唇微扬,她弱弱开口,“小女唐无忧,京城人士,家住南锣大街,家父唐宏,兄长唐无辛。”话落之时,邪魅的俏脸已完全抬起,之前的含泪委屈,好似仅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
闻言,刘大人顿惊,猛然拔身而起,惊道:“你刚刚说,你父亲是唐宏当朝丞相唐大人兄长是”
刘大人说到一半,便惊恐的吞了吞口水,唐丞相入朝多年,深的皇上器重,他一个衙官就连巴结都巴结不起,而唐无辛更是少年猛将,他趋兵无数,仅在几年内就从少副尉被提升成了少将军,其名头更是高过了丞相之位,唐家的人他向来都是小心对待,可眼下这个女子却
慌乱之余,刘大人经身边的人小心提醒了几句,而后就见刘大人微微皱眉。
素闻唐家有四位小姐,其三位年岁都大于唐少将,而另一位虽是他的同胞亲妹,但却是个痴傻之人,可是眼下瞧着这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痴傻,反而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精明,特别是她此刻的笑脸,为何会让人心中这般不安
一声轻笑,唐无忧再次开口,“看来大人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不过也难怪,谁让我自小痴傻,又离京多年,大人自然是有理由不信,我回京不过两日,竟遭遇了这样的事,看来这京城还真是不太平,不过我既然来了这官衙,倒也不急着出去,但只怕我爹和哥哥知道此事后,免不了对我加以埋怨。”
唐无忧自报了名讳,一干民众不由的探讨唏嘘,唐家傻小姐在五年前被送走离京,此事人人都有所耳闻,月前,唐家老夫人离世,身为子孙再度回京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傻小姐经过五年不再痴傻这一点,让众人心中稍有疑惑。
听着围观众人的声声探讨争执,刘大人冷汗直冒,虽然他现在还不能肯定这个女子就是真的唐家四小姐,但他更不敢作死的试探,甚至将她定罪,想派人去唐家请人来认,可又怕来的人是唐丞相或者是唐少将,让他们到官衙认人,若此人不是唐家小姐还好,但若真的是,恐怕他往后就别想在这混了。
“咳,这样吧,看在你带着孩子的份上,本官先不将你关衙入牢,既然你说你是唐家小姐,那么本官会派人将你送回客栈,并去唐府请唐少将将你保释,但如若你方才所说都是假的,那么就是罪上加罪,即刻入牢,谁人都救不了你。”
叫唐少将去客栈认人,总比在这大庭广众的官衙好上许多,刘大人思来想去,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唐无忧微微一笑,起身并拉起了身旁的两个小鬼,“如此,就按大人说的办好了。”
转身的瞬间,唐无忧目光扫向赌坊的庄家,那危险且又含着冷笑的眼,看的那人不由的瑟缩。
赌坊的庄家虽心中肯定杀了他手下的人就是这个女人,可听着她方才的话,就连官大人都耐她不何,他又能怎样然而更令他害怕的却是她刚刚的那个眼神,不知怎么,他似乎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某种嗜血的欲望,仿佛这件事不会就此结束。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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