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寂良久。
“那请问老薄总知道她死于什么病吗?”这个问题困扰伊沉很多年,而她内心做过最坏的打算就是癌症。
天空飘荡起冰冰凉的雪花,它们飞舞着钻进女生温暖的脖颈里,融化成一片没有影子的水痕。
她呆呆立在门外,心绪万千。
老薄总的话不断回响于耳畔。
“你的母亲被检查出癌症,她之所以没带你一起离开,就是这个原因。”
所以,伊晗并没有丢下她。
热泪伴随着漫天飘舞的大雪夺眶而出。一滴一滴砸在薄薄一层雪地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小坑。
“嘀嘀嘀~”
有一辆白色轿车停在身前,那人将车窗放下,仔细看去,竟然是薄谌。
他目视前方,冷言冷语道:
“上车吧,我送你。”
华山小区离郊区很远。
伊沉想着这边也没车可坐,就没有拒绝。
昏暗的客厅中,骄阳的余晖渐渐散去,彩云蹁跹,伴着太阳一同西沉。
刚醒的顾淮熠张嘴就喊伊沉的名字,可除了空荡荡的回声,卧室也是空无一人。
少年赤着脚跑到落地窗前,没成想,在大门外面看到她从一个男人的车上下来。
因为距离太远,他根本看不清车子里坐着的是谁。
霎时间,心底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醋意涌上心头。
他极度委屈的坐在沙发上,双臂交叉,安静的等着伊沉回来。
“啪嗒。”一进门,伊沉就摁亮客厅的灯。她以为顾淮熠没醒,结果却被直愣愣坐在那里的少年惊了一下。
包包挂在门口的衣钩上,她脱下羽绒服,同样挂好。
伊沉看见他板着个脸,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了?”她轻轻抓住顾淮熠的胳膊,晃了两下。
“你去哪了?”他声音冷冷的。
“出去了一趟。”
她可并不打算把母亲的事情告诉他。
“去干嘛?”
“有个朋友约我出去坐坐。”
“什么朋友?”
“拍戏认识的。”
“男的女的?”
“嘶~顾淮熠,这是我的**,我有权利拒绝回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男的。”
“这你说得倒是没错!”
“你?!”
顾淮熠冷笑一声,随即起身,夺门而出。
听听这摔门的力度,看样子气得不轻。
伊沉情不自禁的噗嗤笑了出来。
夜深露重,外面的树枝结了霜。
伊沉做了一些柚子糖,装入一个透明玻璃罐中,准备给顾淮熠带过去。
毕竟下午气到他了,总得哄哄。
不然,往后的工资恐怕拿不到了。
“咚咚咚~”
她穿着浅绿的睡衣站在门前。
里面的人好像知晓是谁,一直不开门。
顾淮熠偷摸猫在猫眼口处,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眼瞧着没人开门,伊沉打算回去。
没成想,这一转身,房门就开了。
少年冷着脸,发丝像是刚洗过,还有些湿润。
“你来做什么?”
“你生气了?”
“呵,我能生什么气。”
“喏,柚子糖。”
伊沉恬笑着把糖罐子塞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