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听。
那几个人继续聊,“我听说,他是来游历山水的。”
“不不不,咱们收到的消息说,他是不甘心两国就此息战,亲自来刺探南渊实力的。”
又一个人道:“不是吧,我听说的是,北辰的太后要强嫁给小叔子,懿旨都到家门口了,阮君庭宁死不从,又无处可逃,只好来了南渊!”
哈哈哈!众人一顿哄笑。
噗!凤乘鸾也忍不住,差点笑出声。
隔壁,一个大汉忽地怒而拍桌,“哼!不管这个北辰靖王到底为什么来咱们南渊,这些年,若不是因为他,咱们的北境何至于连年征战,劳民伤财!凤家军,又有多少将士死在了他魔魇军手中!总之他这个祸害如今落入咱们南渊,就成了过街老鼠,我等必诛之而后快!”
“对对对!”整个厅堂里有些群情激奋。
凤乘鸾听得心头一动,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各位大侠,你们忠君爱国之情虽然是好的,可听说阮君庭出战向来喜欢头戴鬼面,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你们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如何诛之而后快?”
“额,这个……”众人陷入了沉思。
方才那个大汉不爽,“你又是谁?”
凤乘鸾刚好穿了凤家军的军服,一副小将打扮,“在下不才,凤家军中一名小卒,前几天,守关山和谈,机缘巧合之下,曾一睹阮君庭的庐山真面目!不如,我将他的相貌画出来,你们也好按图索骥啊!”
“如此正好!”众人雀跃,立刻有人从客栈老板那里借来了笔墨。
凤乘鸾跳上凳子,蹲在上面,想了想,落笔便画!
作为凤将军府最没文化的女儿,琴棋书画她虽无一精通,但画个人像,也不是难事。
可她清楚,就算阮君庭真的来了南渊,就凭这些乌合之众,只怕连他的衣襟儿都碰不着。
祸害不成,恶心他一下也是好的。
于是,笔锋落下,寥寥几笔,脸型倒是有几分相似,五官没差多少。
围观的众人,开始有人慨叹,“想来这个北辰靖王长得还不赖。”
凤乘鸾笔锋一转,“仁兄此言差矣,我还没画完呢。”
说着,她替画上的人添了两条几乎快要拧到一起的毛毛虫大粗眉,一双厚如香肠的嘴唇,又在嘴角加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痣,并仔仔细细在痣上画了三根毛。
有人惊呼,“卧槽,北辰靖王竟是生得如此模样?难怪他终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是啊,俺若是长成这样,俺也不要见人!”
“天生恶相,难怪嗜杀成性!”
众人纷纷感慨。
凤乘鸾将毛笔横叼在嘴里,把那副画两手拿着,举过头顶,含混不清道:“诸位,天底下,生了如此面相的人,其实也有不少,大家不能一概而论,更不可错杀好人!要分辨是不是阮君庭,我有一个秘诀!”
“什么秘诀?”
凤乘鸾指着画上人像的嘴角,“他嘴角这颗大痣上,有三根毛!是三根!千万不要搞错了!”
有人质疑,“你怎么知道这么仔细?”
立刻有人反驳,“他是凤家军出来的,当然知道!”
“哦……!”
凤乘鸾扔了毛笔,净了手,喜滋滋端了早餐上楼,阮君庭,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