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人被他吓了一跳，欲言又止。

老大夫不再理会，自顾开了方子。

“上次你家小姐就是请老夫诊的脉，当时老夫已经叮嘱，要好生养着，不要再乱动气。你看看，这才多久，又气吐血了。年纪轻轻气性这么大，再好的底子也禁不起她这样折腾。”

“若你们继续执迷不悟，不听劝解，以后心悸的毛病是跑不了了。”

说完话，老大夫提着药箱子就走了。

留下一脸灰败地大夫人。

她软趴趴地移到床前，看着神色憔悴的女儿，她像被人抽了神一般，呆呆地如同木偶。

她喝退了前来帮忙的婢女。亲历亲为服侍到天亮。等林美嘉悠悠转醒，她喂人吃了粥药，才由丫鬟扶着回了房去。

苗嬷嬷上前帮她净了面换了衣裳。劝道：

“夫人疼小姐老奴知道。只是夫人也该顾忌自己的身体，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

大夫人醒了神，她用力抓住苗嬷嬷的手，一对眼珠子鼓得大大地。她声音泛着冷。

“嬷嬷，我要杀了她。就像杀当初那个贱人一样，杀了她。”

苗嬷嬷吓得赶紧捂住大夫人的嘴。

“夫人不可乱说。梅姨娘是生病死的。她向来体弱，身子一直不大好，才一病不起。”

大夫人像入魔障一般，自顾自的说着。

“当初那小贱人深得老爷喜爱，老爷为了她可是什么都做出来了。他居然要抬她当平妻？抬平妻，当她是死人吗？老贱人不让人省心，小贱人也让人糟心。”

“嬷嬷，你看到了吧。嘉儿，我的嘉儿几次三番被她气得吐血。她才多大？就被气出心悸的毛病。嬷嬷，她该死。和她娘一样该死。”

苗嬷嬷为难道：“夫人，今昔不同往日，这事难办啊。当初梅姨娘是个病秧子，性子是个弱的，唯一把她放心上的是老爷。这才容易得手。”

“三小姐如今有定国公的庇佑，老爷又巴望着。想要得手怕是难。若不管不顾难免会留些马脚，到时候要是老爷察觉到了，夫人你就…”

大夫人有些惊慌，上次她们那么小心，老爷没有证据都怀疑她那么久。她花了好多时间与精力才获得信任有了现在。她不想再重入当初守活寡的日子。

“那怎么办？难道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小贱人逍遥自在，看着她欺负我的嘉儿？嬷嬷，我办不到。嬷嬷，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当初老爷那么厌烦我。我听了你的，老爷果真回了心，这么多年连个姨娘都没有抬。嬷嬷，你帮帮我。”

苗嬷嬷左右为难，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她教的不过是让夫人服软，不要按自己性子乱发脾气。看梅姨娘就知道，老爷喜欢软弱的。

看看三小姐，可不是像级了当初夫人年轻的时候吗，气性大，心气高，眼里容不得沙子。

大夫人虽有种种不是，大夫人到底是个听劝的。可三小姐不同。她比夫人聪明多了，有主意多了。这样的性子她不敢卖她的老脸。

苗嬷嬷道：“夫人，我们不防问问三小姐的主意？”

大夫人道：“问她做什？她已经如此伤心。我们去问她，不是正勾起她的伤心事吗？我就是怕她伤心，才决定偷偷地…处决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