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佛里和珊莎轻声地诉说着那个鲜为人知的故事,那个似乎已经被历史尘封的故事。但是只有他清楚14年前的秘密所造成的影响还远远没有结束。
“莱安娜·史塔克。”乔佛里重复着这个名字:“她早已与我的父亲——劳勃定下了婚约,然而在多年前的赫伦堡比武大会上,身为王子的雷加·坦格利安同样垂青于莱安娜的美貌,而且莱安娜真正爱的人便是雷加太子。”
“那后来呢?”珊莎小声说道。她虽然天真,但是却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段很少有人知道的王室秘辛,在自己的记忆中,父亲艾德也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这段往事。
“后来啊。”乔佛里缓缓道:“雷加太子早已有了妻子,莱安娜又和我的父亲有了婚约,于是他们选择了私奔。而他们私奔的后果造成了成千上万人的死亡。”
“什么!”珊莎本以为这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然而乔佛里的最后一句话却领她无比震惊。
“是的,就在莱安娜失踪后不久,你父亲的哥哥布兰登·史塔克得到了这个消息,尽管但是他正带着队伍去迎娶你现在的母亲凯特琳·徒利,但是他却毫不犹豫地带着当时的谷地之子——艾伯特·艾林和几名同伴闹到了红堡门下,并大喊让雷加出来受死。”乔佛里望了望红堡的方向道:“当时的疯王伊里斯二世以蓄意谋杀王储的叛国罪名,很快派人逮捕了他们,并派人通知了当时的北境公爵瑞卡德,然而当瑞卡德公爵到达红堡的时候,伊里斯马上宣布将所有人处死。瑞卡德公爵提出了比武审判,然而伊里斯在同意之后才宣称他的对手便是烈火,你可以想象,当全副武装的瑞卡德公爵被吊在野火上燃烧的场面。”
珊莎完全震惊了:“这...这是真的吗?”她喃喃自语着。
乔佛里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怀中女孩的颤抖,但是他没有停止诉说:“伊里斯还将布兰登·史塔克绑在一个泰落西的绞刑架上,并在他的面前摆放了一把剑,看到父亲在烈火中煎熬的布兰登奋力的向前伸着手,希望能够拿到那柄剑来营救父亲,然而很快他便发现,无论如何努力,自己的手距离剑的位置永远只会停留在不到一寸的长度。最后,布兰登除了活活把自己勒死以外什么也没有做到。”
珊莎不知道乔佛里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她只从临冬城里的老修女那听说过伊里斯二世是个彻底癫狂的国王,然而那些只言片语,又如何能让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完全了解伊里斯二世呢?
“小乔,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珊莎很害怕,因为她发现这些历史从未有人和自己提起过,但是她却知道自己的祖父和叔叔的确是在乔佛里所说的那个时间突然故去的。
“不要害怕,我的甜心。”乔佛里语气轻柔道:“伊里斯最终因为他的疯狂而死在了我舅舅的手中。”
“弑君者?”珊莎的身子突然一颤,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连你也这样认为吗?”乔佛里忽然加重了语气道:“你真的认为詹姆舅舅就那样的不堪吗?你真的认为他会如此轻易地就背叛曾经的国王吗?”
“不...不是的。”珊莎惊慌失措,语无伦次,她只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她的见识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听说,此时的珊莎已经吓得半跪在了乔佛里的脚下。
看着珊莎惊慌的样子,乔佛里叹了口气。他先是将珊莎扶了起来,接着便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珊莎又羞又怕,直到乔佛里直视着她海蓝色的眼睛,并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她的内心才逐渐平静下来,继而又被羞涩填满,不知所措的她只能紧闭着双眼,像小猫一样乖巧地躺在乔佛里的怀中。不远处的卡尔四个人无不暗暗佩服乔佛里这位王储殿下。他们四个练剑才没多一会便注意到了乔佛里这边,只见珊莎正依偎在王储殿下的臂弯里,一脸幸福。
“珊莎小姐,我得告诉你,有些历史你并不了解,所以不要轻易地下结论。”乔佛里在珊莎的耳旁轻声道,呼出的气息弄的珊莎的耳朵痒痒的:“疯王还给琼恩·艾林下过命令,让他奉上当时正在谷地境内的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的头颅,不过,琼恩公爵并没有那么做,而是召集军队公然反抗伊里斯二世,这便是篡位者之战的导火索,之后史塔克家族、拜拉席恩家族、艾林家族以及徒利家族相继起兵,并最终获得了胜利。”
珊莎仍旧闭着眼睛,她轻轻地小鸟啄木般地点着头,表示自己正认真地听着。
乔佛里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他继续道:“至于詹姆舅舅,当时疯王交给了他一个任务,那就是将我的祖父,泰温公爵的头颅带到他的王座厅内。”
这回珊莎终于还是睁开了双眼,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乔佛里,漂亮的眼睛闪烁着淡淡的不安。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效忠于国王的御林铁卫会毫不犹豫地背叛国王的命令,让自己的卫士公然去斩杀自己的父亲,这是谁都不可能去执行的命令。
“疯王在最后的时刻曾下令将君临城内的野火全部引燃,也正是因为詹姆舅舅,他在杀死疯王之前,先杀死了传达命令的火术士罗萨特,这才使得君临城得以保全。”乔佛里的声音中透着自豪:“我不知道我的舅舅做错了什么,我只知道他曾拯救了君临城内的一切,这其中便包括超过50万的君临人口。”
不得不说,乔佛里的话完全颠覆了珊莎对许多事情的认知。人们口中的“弑君者”却有着鲜为人知的伟大的一面,自己的家族和坦格利安家族的纠葛居然如此之深。
“小乔,谢谢你。”珊莎感动地对乔佛里说道,尽管她对许多事的了解并不深刻,但是有一点她却深深明白,那就是乔佛里对自己的真诚以及充满包容的爱。
一只白色的冰原狼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她围着珊莎和乔佛里两人转了几圈,继而跳上了长椅,懒洋洋地趴在两人身旁。那是珊莎的冰原狼——“淑女”。乔佛里轻轻摩挲着冰原狼的脊背,然后又把嘴凑到珊莎的耳边:“珊莎小姐,您看,您的冰原狼跟您一样淑女,果真是人如其名啊。”珊莎幸福地笑着,但是不一会她便反应过来。她敲打着乔佛里的胸口小声道:“你可真是坏死了。”
“哈哈哈哈。”
葡萄架下不时传出一阵笑声,为午后的时光带来了一丝欢乐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