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回荡在红堡庞大的地下迷宫中,乔佛里没有带任何护卫,他先是十分谨慎地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任何人在附近之后,便快速的打开了一道暗门,接着闪身而入。
一路向下,没多久一间宽大的密室便出现在眼前。知道这里的人整个君临绝对不超过5个,那些曾知道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已经被秘密处理掉了,这里在疯王时期曾经被用于堆放野火,以便疯王下令就可以将其迅速引燃,当君临沦陷后又曾短暂作为关押囚犯的地点,到了劳勃时期,这里早已被荒废了。直到科本担任情报总管一职后,这里才被乔佛里选为秘密的会议地点,为了绝对的保密,这里一直都保持着原样,甚至连一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
“王子殿下。”
科本早已等在这里,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激动,在他身后的干草堆上摆放着一张小巧且造型精美的弩,旁边同样整整齐齐的摆放着3支造型奇特的弩箭。这可是乔佛里交给老拉夫罗夫,按照现代复合弩的样式花了整整5枚金龙才打造出来的,虽然照真正的现代弩还有不小的差距,但是就目前而言,乔佛里自信在整片大陆上这绝对是弩中的极品,从弩臂到弩机完全使用瓦雷利亚钢制作,弩弓和弩弦同样也是用极品材料制成,然而这并不是其中最耗时耗力的部分,真正的难题在于上面的4个传动轮和轴承,他们两两一组,每组的大小都不同,打造这样精准的部件,拉夫罗夫先是用精钢练习了不下二十次,而且后来打造的时候还出现了几次不同程度的失误,从乔佛里让科本把设计图交给拉夫罗夫到成品居然用去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可能是迄今为止最昂贵的弩。不过乔佛里清楚,无论是之前打造的那两把剑,还是面前的这支弩,他们的价值远不是几枚金龙就能打发的,现存的几把瓦雷利亚钢剑,哪一把不是作为祖传宝剑收藏于各个家族之中,反而到了拉夫罗夫这里,瓦雷利亚钢反倒成了如同市面上常见的材料一样。
想到这,乔佛里只是会心一笑,继而开口问道:“这次,拉夫罗夫有什么话让你转达给我吗?”
“殿下英明,拉夫罗夫正有一件事希望与您合作,他一再强调只能和您面谈。”科本道。
乔佛里点点头,不过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回复拉夫罗夫,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距离比武大会的举办日期越来越近,所有的事情都要为刺杀劳勃往后推移,而这把弩便是为劳勃量身定做的,3支龙骨制成的穿甲箭的箭头全部被涂上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刺客只需要潜伏在劳勃的卧房亦或是必经之路上,甚至不需要射中要害,便可一箭将其狙杀。
“刺客人选找到了吗?”乔佛里一面给弩上弦一面问道他准备试试这把劲弩的威力。
“我们的人在东大陆已经挑选了几十名当地‘声名远播’的杀手、佣兵以及不法猎人,王子殿下,现在距离我们的人选只差一步。”
“哦?”乔佛里笑了笑:“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铛”的一声脆响,龙骨弩箭直接地射入了60英尺(约18.3米)外的骑士甲,整个箭尖完全没入盔甲之中。乔佛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边乔佛里忙着准备接下来的行动,另一边培提尔?贝里席也没有停止自己的计划。
“艾德,我有必要提醒你,即便是作为国王之手,有些事的真相也不是可以随意调查的,你看到瓦里斯情报总管的下场了吧,从审判到行刑连一个星期都没挺过去。”培提尔循循善诱,他明知道艾德公爵对于琼恩?艾琳的死耿耿于怀,可是他并不会很快就提供线索,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以退为进,他看似总是在说些题外话,可是每一句都能使艾德感觉到琼恩的死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我知道你一向将琼恩首相当作你的父亲,我很肯定许多人都知道这件事,我更肯定那些置琼恩于死地的人同样清楚,仔细想想吧,艾德,这里是君临,这里的人比你想象中还要复杂十倍。”培提尔继续道:“我在这里生活了多年,即便不能猜透每个人的想法,却也多少明白一些道理,有些事情本来就超出我们的控制,在君临,很少能有人看到正义被伸张的那一刻。”
“培提尔!”艾德公爵的情绪不稳定起来:“你一定知道些什么,你只需要告诉我就好,我向七神发誓我不会泄露出去的!”
“哦,艾德,你还是老样子,如果你能多一份沉稳,多一份城府,我就算把我知道的所有秘密都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可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真怕如果今天将我所知道的告诉你,明天我们两个就会死于非命。”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艾德大公激动起来。
“我要你尽可能的远离那件事,越远越好,不要牵扯其中,想一想如果你遭遇不测,北境还有谁有你这样的影响力,能够主持大局?”培提尔注视着艾德道。
“我的长子已经长大了,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已经交给了他,我相信他一定会成为比我更优秀的公爵。”艾德大公缓缓站了起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我一直视琼恩首相为我的父亲,如果一个人的父亲死的不明不白,你觉得他会怎么做?你真的觉得他还会在乎所谓的危险吗?”说完艾德大公便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外,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小指头”终于松口了。
“我所知道的仅仅是,琼恩首相的死和兰尼斯特家族有关,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而且我并没有什么直接证据,我至今仍记得瓦里斯总管审判时的情况,他整个人似乎都放弃了为自己辩护,并且十分痛快地承认自己就是杀害琼恩首相的凶手,这听起来是多么可笑,又是多么可怕,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事你知道就好,不要牵扯其中……”
“我知道了,谢谢你贝里席大人,请你放心,对于这件事我不会泄漏任何有关你的信息。”艾德大公打断了培提尔的话,接着便毅然走出了房们。
不过有些东西艾德大公注定是不会看到了,比如培提尔?贝里席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又比如窗外那一闪而过的黑影。